第七十六章（1 / 2）

大概是自己说话太重，一向不拘礼节的清元也有哑口无言的一日。清业安慰道：“无需太过担心，除了清元术，你还修炼了‘是元银蛇’，受到的影响应该不大。这些年我之所以再没出山，也是在确认这件事。”

清元缓过神，“这个怪物没再成长过？”

“是。”清业的意思，只要不再使用清业术，清元术和清乱术，修者心内的妖魔便不会增长。“往后，你的清元术别再用了。”

“不可能，这和自废一臂有什么区别，往后三清的你我，还有三清的弟子还怎么在修者界立足，这绝对不可能！”

“是元。如果三清从创立之初便是个错误，你我作为三清的长老，有责任纠正它。”

“那清乱……”清元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清业话里的意思，他并没有把半路请来的清乱当做心腹，这么重大的秘密也只说与自己一人知。清元转变了思路，“既然如此，如何能将这业障消灭？”

“此物与我修为相当，除了借外力封印之外，尚无办法。”

“古板啊师傅，你一人不行，加上我不就行了吗？”

“如你所说，若无必胜的把握，转眼三清就会毁于一旦。抛去我自己，我不能拿整个三清冒险。”

清元恍悟：“弟子给师傅添麻烦了，秘境一事，我会处理妥当。”

清业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由长生一力主导，你就别费心了。”

“怎么？我不明白。”

“照你所言，此事应是由长生大弟子牵头，解语协力。遇险后他又先保了我门下弟子周全。再然后，你赶去与禄仙游争夺。这样一来，嫌隙已生。即便目前两派同气连枝，往后如何尚不可知。风头给长生出，三清只要个名头。传言却云内乱未平，一旦平息，难保他们不秋后算账。一旦如此，首当其冲的只会是长生而不是三清。”

清元看了业障一眼，“我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三清如今是外强中干，经不起大风大浪。“我会配合长生将此事办妥。”

“好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清业下了逐客令。

清元走后，清业独自一人面对业障。业障也似有感应，从混沌中生出一张脸来。紧接着，慢慢吐出人言：“你怕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你把我的事告诉第三个人。”

“你不要得意忘形。我除不了你，你也拿我没办法。”

“清业。如你所言我拿你没办法。可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可你的时间却不多了。”业障字字诛心，句句直击，丝毫不作掩饰。

“你想出世，除非我死了。”

“以你的死，换我的生。于我，简直是最好的诞礼。我等着这一天，我等着这一天。”业障凝成一颗烟球，在大阵中遨游，如鱼似鸟，自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难得地，清元一夜未眠。一头是三清，一头是师傅，他的心该偏向哪一边，终要有个决定。想罢，起身去书一封，捏了指诀送予仙游老道，复又躺下，仍是睡意全无。

禄仙游应了游冶的请求，“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日随我一同前往渝州敲钟。之后……之后我会将观星定位的结果交于你，缝山，你好自为之。”

却云。

“左护法，有什么事吗？”

“回掌门，发现右护法。”

“他人呢！让他去追查鼠蚁兽的下落，自己反倒下落不明，让他亲自来见我！”

“这个……恐怕属下无能为力。”

郭逢眼睛一眯，“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