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陈大江之死(三)(1 / 2)
周历在大帅府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想起最近这两天自己都没有什么活计,思索了一番,他便拿着陈大江攒下的一点钱到街上去买了一份新声报。
不知道是不是陈维楷发表文章的数量比较多,他拿着的这一份便正好有笔名为晨江的作者发表的文章。
‘论青年思想革命的重要性’
周历通篇扫了一遍,便确定了陈维楷的立场,他在文章里大肆的宣扬gong党的优秀与先进,号召全体青年学生向新思想靠近。
他还在报纸里推荐了许多关于gong党思想的书。周历觉得这些书陈维楷应当是在学校的图书馆看到的,毕竟他们家没有这个钱给他买那么多书籍。
这般想着,周历心里竟涌出了一股骄傲。
这陈大江的存在感也太强了吧,周历皱皱眉头,这两天简直是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情绪最多的时候,不对,应当说他将近三十年来的情绪波动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多。
周历把报纸藏在自己床垫底下。
是不是该劝劝陈维楷不要太多激进了,发这些文章,到敏感时期,怕是要有危险。
但是陈大江肯定不会去关注这些的,也不会知道什么gong党,自己一旦说了,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就在如此想时,周历心里立马起了一阵担忧。这陈大江的情感真是够了,这情绪简直无所不入。
难道他周历还不能护一人周全吗!陈维楷,自己定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像是听见他的保证一般,这两天周历感受到的情绪波动并不是很大。
很快,老管家说的到货时间到了,运输的是一批士兵,抬着几大箱进了仓库。
“这是清单,校对了,确认没问题就签字。”那带队的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好好。”周历拿过这清单,那批士兵便走了出去守再门口。“辛苦你们了。”
周历一个人在仓库里就着清单上的数,一一数了过去。
“299、300。”七九bu枪300把。
“99、100。”7.9毫米子弹100盒。
东西不多,清点起来还是挺快的。周历在清单上签了陈大江的名字,又在老管家给的账簿上登记了信息,便到门口把清单交给了那负责的士兵。
“东西没问题。这里有点小钱,请各位去吃顿饭,实在是辛苦大家了。”
这钱是管家提前备好的,他只道是这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让周历不要得罪了他们,周历自然是连忙道好,反正这钱也不从他这边出。
他现在手头上可是有些紧凑,虽然陈维楷不用他给钱了,但陈大江这些年来就没攒下什么。他买完那报纸又打点了这大帅府的一些人,才发现陈大江的钱基本被他败光了。
周历把仓库上了锁,转头便看见谢将成。
“谢账房怎么在这边?”前几日寒暄几句,周历才知道这大帅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从账房那边走的,相比这个放军火的仓库,那是油水又大,安全也比较有保障。
自己那日莫不是脑子抽了才会来这冷清的仓库。
“我今日无事,随处逛逛。兄弟,你今天这仓库是进东西了?”
周历可不信他,谢将成对这个仓库的窥视就没有掩盖过,又或许他觉得对着陈大江这样的老实人没有什么好掩盖的。
老管家说不要同他人讨论仓库的事情,周历自然也不会去惹事。
周历甚至猜想,如果不是他掺了一脚,这仓管的工作应当是这谢将成的。
“是啊,是啊。”
谢将成看问不出什么,便转口开始讨论其他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什么哪个帮工出去抽大烟、哪个帮工去赌博了向管家赊工钱、又有谁小偷小摸之类的。
周历就这样被谢将成骚扰了好几天,直到老管家通知他要把仓库了的货送走了,让周历在帮工里找几个老实又话不多的去搬东西。
周历对那些帮工的了解,依靠的便是谢将成的八卦,他找了其他没有抽大烟、赌博、偷东西的人来搬这东西。
而且从谢将成的评价里,这些人应该是他认为的老实人。
他如今便是在还原这谢将成当仓管的时候,他会带出去的人。
就在吃完晚饭后,周历便带人搬东西从那他到来之日起便没有开过的后门走。
东西要搬到一个酒馆,接到地点时,周历才发现这地方就在陈大江家附近。
周历突然想到,如果是谢将成当仓管,那现在这里面便少了个陈大江。
周历把这批军火按照酒馆老板的要求搬到酒馆的后院。这酒馆虽然不大,但除了老板还有两位伙计。
“麻烦各位了,麻烦各位了。”酒馆老板热情的笑着,拿着一个银圆塞给周历,“这钱请大家吃饭。”
“那我替兄弟们多谢掌柜了。”周历毫无心里压力的拿了那钱,一个银圆请吃饭肯定是有剩的。
在那小库房呆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一点油水了。
周历拿着这钱带着出来的几人到附近的小饭馆吃饭。因为在大帅府都没有和这些人怎么交谈,他同他们也不熟。
“大家放开吃啊!”只招呼了一句,周历便准备离开,“我这还有点事,先走了。”
被招来帮忙的人同周历都不熟,点完菜,又见周历付了钱,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周历回到陈大江的家,想到陈大江参加了这次运输军火的事,甚至可能不只这一次。而负责运输的是谢将成。
只是运输军火怎么会死呢?除非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今天运输的时候,他按照老管家的吩咐,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陈大江当时应当也不知道,如果陈大江知道了,第一个被责问的应该是谢将成,但是谢将成后来还能去害了陈维楷,说明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得干干净净。
陈大江唯一知道的应当就是这酒馆的位置,甚至那天他可能还会说一句,“我家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