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往日热闹的街头, 今天没有几个人影。路过的车辆都比平时少，仅存的的士不是客满, 就是车尾绝情地呼啸而过。</p>

谭圆站在公交站台上, 来回地跺脚，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她等的公交车还没来。</p>

伸头看了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p>

北风刮的人喘不过气，呼呼的巨大响声，吹得站台顶跟着哐哧哐哧响。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刺人的冷。她鼻头通红, 像小丑, 冻得眼睫毛都要掉了。</p>

谭圆抻抻手指, 还能动。脚趾头却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p>

刚刚上完课，出来没注意，一脚踩进水坑里。棉靴浸了水, 走一步都能挤出不少污水, 更别说棉袜了, 老早就浸透了，湿冷湿冷的, 黏着脚趾头，像赤脚走在冰水里。</p>

她吸了吸不受控制流出的鼻水，冷得只能对着手哈气。</p>

一辆的士突然停在了她面前，谭圆眼一亮, 刚准备跑过去, 后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p>

徐枫野坐在车里, 朝她招手。</p>

谭圆完全没想到他会过来，兴奋地坐进去：“你怎么来了？”</p>

徐枫野不答反问：“电话怎么不接？”</p>

谭圆怯生生地回：“忘记带了。”</p>

徐枫野轻哼：“你是猪脑子吗？早上出门什么都不带，知道这几天天气不好，自己还不注意着点。”</p>

鼻水又流出来了，谭圆轻仰着头，狠狠吸了吸：“我这不是过年前最后一节课了吗？以为今天上午应该还不至于……哪晓得它说下就下嘛。”</p>

“还有理了？你看你，脸冻成什么样？”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两个脸蛋，冰冷一片。徐枫野皱着眉，用掌心贴着她的颊侧轻轻按揉。</p>

这鬼天气冻得谭圆脑袋迟钝，坐在车里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嘛？下雪天跑出来干嘛！”说到一半，鼻水又冒出来了。</p>

徐枫野见了，向司机讨要了几张纸巾，递给她。</p>

谭圆接过，擤了鼻涕，继续生气地说道：“腿还没好利索呢！滑倒了怎么办？”</p>

徐枫野听她废话，干净利索的将两个红彤彤的爪子塞到自己的衣服里，紧贴着腰腹处。</p>

谭圆扭捏着，想抽回来，反而被他瞪了一眼，一把按住，死死地挨着。</p>

掌下的皮肉，紧实、温暖、灼人，甚至烧的谭圆有些坐立不安。她手掌轻抬，想远着点，却立马被人发现。</p>

徐枫野给她擦雪水的动作一顿，凌厉目光一扫，她乖乖的又自己贴了回去。</p>

“其实，其实我脚比较冷啦。”谭圆有些娇气，颤颤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多倒霉，刚出门，伞就被风全吹折了。走个路，还一脚踩进水坑，我鞋全湿了。”</p>

徐枫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鞋，弯腰捞起，果然湿乎乎的，上面装饰的绒絮都耷拉着。他伸出指头探进脚后跟，没特意按压，随手一划拉，都能感受到里面冰凉的湿意。</p>

徐枫野脸沉沉的，脱下她的鞋，搁在自己的腿上。</p>

谭圆再往前坐点，从外人看，就像徐枫野半搂着她，坐在他腿上一样。</p>

谭圆没说话，由他折腾，目光紧盯着他低垂的眉，认真的眼，看他臭着脸，为她殷勤操劳的模样。</p>

“另一只呢？”</p>

“另一只没有。”她指着他腿上的脚，“就这只，踩水坑了。”</p>

“嗯。”</p>

他脱了她的湿袜，随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兜里，手捂着她红肿、僵硬的脚趾头，来回的搓揉，一边搓还一边教训她。</p>

“不知道这大眼长哪去了，这都能踩进去。”</p>

谭圆在一边小媳妇一样低头听训。</p>

“回去洗个热水澡，下午哪都不准去了，就躺床上，睡觉！”</p>

谭圆“哦哦”的点头。捂在他腰腹的手指有了温度，开始不安生起来，恰好指头底下摸到一个坑坑，她没忍住，伸手扣了扣。</p>

徐枫野全身倏地一抖，脸色一下僵住了。</p>

他危险的眯着眸子：“干什么？”</p>

“没，没什么。”谭圆咬着唇，默默远离了那里。</p>

徐枫野隔着衣服一把按住，凶巴巴的警告她：“摸可以，不准扣肚脐。”</p>

谭圆腾的一下脸发热，羞赧道：“我才不想摸呢。”</p>

转头，小手挪到他肚脐的上方，按了按：“你这……懒在家里都不运动，怎么还有疙瘩呀？”</p>

徐枫野轻笑：“你当我跟你似的，小肚子软乎乎的，尽是肉。”</p>

谭圆耳朵燥得慌：“你又晓得咯。”</p>

***</p>

回来后，果然如徐枫野所料，谭圆生病了。</p>

刚吃过晚饭，徐枫野拄着拐，踩着地上一下午积攒的雪花，咯吱咯吱地，到隔壁看她。</p>

余漫给开的门，第一句就是忧心的：“这孩子出门上个课，也能把自己整病了，真是让人操心。”</p>

徐枫野担心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