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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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奶，俺回来了。”李杳然把自行车停在院里，大声喊到。

李杳然家离镇公所报社不远，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李家是一排平房的小院子，跟平安镇的其他家没什么区别，院子里养着几只羊和鸡鸭，还有一只叫大黄的看门大黄狗。

如果非要说跟别家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后院供奉着一个祠堂了吧。

“你咋这么早回来了？你不说收完宋婶子家的小鬼儿直接去上班吗？”奶挑开帘子，拿着抹布边擦手上的面粉，边问道：“这咋晌午还没过就回来了？”

“杨主编说让俺调到省城去，俺不想去，她让俺回来问你俩。”李杳然从墙根拿了筐子，准备进鸡窝捡鸡蛋。

“老头子！”奶大声冲着里屋喊：“公家要把娃子调到省城去。”

“进来！”爷的声音中气十足，回应道：“都进来。”

李杳然放下筐，跟奶一起进了正屋。

李杳然把事情原委跟爷奶讲了一遍，爷陷入了沉思。

“所以俺说不想去，”李杳然搓着粗大的麻花辫，嘟囔道：“俺从来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李杳然不想去外地，主要原因是整个大学时期都不怎么愉快。平城师范大学在西北也是能排上号的好学校，不少大城市的人都考到这里上学，因为李杳然是农村来的，没少被他们笑话封建迷信。比起城市，还是老家待的舒服。

“你去过。”爷一手拿着烟斗砸么，一手拿着龟甲在火盆里烤，说道：“你就是在省城出生的。”

好久没看到爷烤龟甲占卜了，李杳然赶紧蹲到火盆边，全神贯注地看着。

“我咋没听爷说过？”李杳然放下辫子，看着龟甲。

“你爸妈就是死在省城的，后来警察联系俺们，俺们就把你接回来了。”

“爷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杳然说道。

小时候李杳然问过爷，她的爸妈去哪里了，爷说她爸妈去山里采药材，遇到山体滑坡，摔死的。这种事儿在平安镇不少，李杳然自然也就接受了。现在怎么又死在省城了？

“爷之前看你小，乱讲的。”爷全神贯注地烤着龟甲。

噼啪一声响，龟甲列出了一条纹路。还没等李杳然凑上前看清楚，爷就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丢到了口袋里。

“过来。”爷起身，向后院走去。

李杳然依依不舍地看着龟甲进了爷的口袋，不知道爷占卜了啥，李杳然不好多问，只得跟了过去。

爷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找到了最旧的那一枚，打开了后院的祠堂。

李杳然站在后面，全神贯注地看着。爷不经常开祠堂，李杳然统共也没进过几次，距离上次看祠堂，都过去五六年了，依稀记得里面有条形态奇特的大蛇塑像。

祠堂门被拉开的瞬间，一束金光喷涌而出，光淡去，只剩下大蛇的眼珠还在闪闪发亮。这一景象看得李杳然目瞪口呆。

“现在看得到光了？”爷看到李杳然一脸惊讶，问道。

李杳然看着爷，吃惊地点点头。

“这几年修炼的还不错。”爷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李杳然进了祠堂。

“仰启玄天大圣者，北方壬癸至灵神。金阙真尊应化身，无上将军号真武。威容赫奕太阴君，列宿虚危分秀气……”李老爷子二话不说跪在蒲团上，对着大蛇塑像开始念起了《仰启咒》。

老爷子念完《仰启咒》后，爷转过身，对李杳然说：“光是功德之光，是冥王收了宋婶子家的小鬼儿。”

李杳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龟甲算了你这次应该去省城。”

“可……可俺不想去……”

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孙女儿，然后俯在蒲团上，对着大蛇磕了一个头。

“真武大神保佑，弟子派玄武派第二十九代传人李杳然找回真身，望您保佑……”

老爷子说完，大蛇的眼睛瞬间变得锃亮，李杳然看到蛇头慢慢转向自己，金色的眼珠迸发出一缕光射向李杳然的眉间，在她额头印上了一条蛇纹。李杳然瞬间感觉自己全身一热，充满了力量。

“谢真武大神恩赐。”老爷子直起身，对孙女儿说：“咱家拜的是真武大神，也就是俗称的玄武。玄武是蛇神缠龟神而成，可三十年前，有人偷走了龟神，现在咱们只剩下这条螣蛇了。你父母就是为了追寻龟神的下落，才莫名惨死的。”

李杳然看着大蛇弯曲的身体呈椭圆形，原本中间应该是镶嵌着什么东西吧。

“他们为什么要偷龟神？”李杳然问道。

李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玄武派向来只坐镇西北，西北这么落后，也不知道什么人打了咱们的主意。所以，你要进城去查查！”

“爷为啥觉得在岚城能查到呢？”

“岚城这个地方很妙，”李老爷子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高德地图，缩小成全国地图，给李杳然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管东西南北，而岚城，恰巧在四个家族领域的交界处。岚城是我们华国版图的几何中央，岚城被夹在两山中间，落河穿城而过，风水上是绝佳的位置。古时岚城叫金城，四大家族切磋交流时，都是在这里举行。后来全国开始反封建，四大家族为了辟祸也开始转入地下，减少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