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后面紫微大帝咳了声。
应着这一声咳,扶海大帝合上衣襟,同祖宗她笑道:“话说回来。我这局可是专为你应的,不过让你看个新鲜,我若输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祖宗她嘴角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直接道:“呃。实不相瞒,我就没觉得大帝您能赢。”
我听得浑身抖了下。
祖宗您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怎的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然这话虽直,那也是相对祖宗她平日的软言暖语而言的。
就真论起来,其实并不很重。
众所周知,紫微大帝乃诸神之师。
在上古的天界,“师”尚是个严肃的字眼,紫微大帝被公认作诸神之师,心智地位可见一斑。
扶海大帝听祖宗她这样说,更直接笑起来,看着祖宗她问:“那我若是赢了呢?”
那蓦然沉下去的声音已让我警惕,盯着祖宗她的那双深深的眸子更让我想把祖宗她抱着护好不给大帝他看。
不过局棋罢了,你想我酿酒一行的祖宗怎样?
然而我不在现场,祖宗她只能亲自迎战。
对视了会儿。
她对大帝眼中的期待实在无所适从,遂仓皇眨了眨眼,低头避开道:“大帝这话问的。您赢了我能怎么办?”
扶海大帝沉吟了阵,问询道:“方听你同紫微聊天,似乎你与他之间有什么约定。”
祖宗不知他要干吗,只如实答道:“我答应了紫微每日戌时去他垣里同他喝一刻钟的酒。”
扶海大帝眼睛一眨,商量道:“那我若是赢了,你每天也去北冥海底同我喝一刻的酒可好?他既是戌时,那你同我晚一个时辰便是。”
祖宗她当即灿笑起来,“这还不简单!”
“好。”大帝重声应道,“那你等我会儿。”
大帝纵身飞开后,祖宗她发现自己毫不费力地站在海上,才注意到大帝不知何时在她身下开了结界。
虽然结界不大,但开着终究耗费法力,祖宗她体恤大帝,便想着先飞回船上,不浪费大帝法力。
正要往回飞时,却发现船已浪到她身边。
船上一袭紫衣端丽无双,正是紫微大帝。
祖宗她看向紫微大帝时,大帝正好也看向她。
每与紫微大帝说话时,祖宗她都觉得舌头比平日僵硬几分,而被大帝这样俯视,她更是直接说不出话来。
“前时北冥魔军压境,你可有受伤?”大帝问起来。
祖宗她在天界鲜有陷在险境中时,紫微大帝又素来少言,故她很少得大帝关心,如今乍听了不由得受宠若惊,忙道:“没、没有。劳老师挂心了。”这种情况下,礼貌就显得格外有用。
紫微大帝脸上一顿,旋即恢复自然,“没事就好,上来吧。”说着俯身朝祖宗她伸出一只手。
“老、哦不,紫微你太客气了,我用爬的就好。”
然后我法力高强乐观善良温柔大气的酿酒一行的祖宗就在紫微大帝的注视下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船。
是真爬!!!
我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平复心曲,同时想起一件事。
近些年天界戏说风行,而我酿酒一行的祖宗在戏说里风评不大好。
虽然这出戏它看上去比其他戏真实,但众所周知,一两成的虚假杂在八|九成的真实里实不足道,或许这戏还想用欲抑先扬的手法,开头摘一段史实让祖宗她好好炫一下,到后面再编些套路把她贬到泥里,博一个果然如此喜闻乐见,可惜却早早漏了马脚,实在无趣。
我向来不爱给自己找堵,见此便想早早离场。
可也不知这戏场里施了什么法术,我左右找不到出去的地方,反而无论我左看右看,都是这出戏。
实在无奈,我只能回来看。
虽然祖宗她在天界戏说中风评不好,但紫微和扶海二帝却不这样。
自上古时“北极双璧”名世以来,他们便一直是天界的宝。
我倒要看看,这俩宝下棋的场面,这戏要怎么拍。
看回去时,戏里的祖宗已坐回船上。
辽阔的北冥海上已如平野被纵横阡陌分开般被格出很多块。
只这阡陌不是土,而是波浪。
波浪交错处激荡着漩涡。
放眼看去,近海之处几乎全是这样的漩涡。
戏里的祖宗这时便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动不动。
万顷沧浪随风起,送来扶海大帝的声音:“不好,许多年不曾摆这东西,一不小心好像弄大了些,紫微你不会看不过来吧?”
紫微大帝一句话没说,但见一颗颗星光砸进海上漩涡,碎成一点点的光,斑斓闪烁,好不灿烂。
与此同时,一颗颗乌漆嘛黑里透着蓝光的东西从海里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