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痴小公主×伪高岭之花（1 / 2）

舒淡坐在窗边琴架前，没有人能看见她，宫婢惊慌失措地进出，满面皆是遮不住的惧怕之色。御医很快便被叫来，搭脉诊断之后一脸哀戚，不忍直言。

皇后和位份较高的宫妃很快闻讯而至，几位皇子公主和虞家表妹按顺序候在外殿，然后消息正式传出——天辰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抒宁公主殁于寝殿，时年十七。

舒淡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仗着没人能看见她，在外殿那一堆皇子公主堆里转来转去，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然后发现大家果真是塑料兄弟姐妹情，最小的妹妹死了，顶多就是唏嘘几分，伤心都没有。或许这个最受宠爱的妹妹死去，少了人在皇帝面前争宠，他们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表现得最悲痛的应当是虞家表妹，满眼通红，眼底是震惊与复杂交错，最后转为物伤其类的悲凉。

舒淡深深地看她一眼，她手里还拿着那块绣着蛇纹的手帕，只是震惊之下那手帕已经被她揉搓得不成样子。

皇帝很快乘辇而至，皇后宫妃都避去了外殿，只余御医和皇帝在内殿。舒淡很轻松地穿墙而过，看见皇帝眉毛揪成一团，透着几分滑稽之色。

“心还在？”

“回陛下，殿下|体内肾脏皆完好，并未缺失。”

“死因是何？”

御医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陛下恕罪，臣医术不精，只能看出殿下似乎是心衰致死。”作为皇帝钦点的御医，他见过的宫闱秘事太多，早已习以为常，可今日这事，仍旧让他心底发毛，就算皇帝问起，他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想。

抒宁公主尸身表面看起来还好，可依照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这尸身分明是已经死去四五日的了！深秋天凉，晚风拂过，他打了个寒噤。

皇帝若有所思，挥手让御医离去，自己在床前坐下。床上的少女他也曾真心疼爱过，只是相比于自身安危，女儿的生死就不太在意了。

“抒宁，舒宁。”他叹了一声，伸手替床上的少女理了理发丝，“当年朕与你母妃为你取名为宁，就是希望你一辈子安宁，朕对不住你母妃，也对不住你。你早去了也好，不必再在这世上担惊受怕。你放心，等朕寻到高僧大师，必为你报仇。”

舒淡冷嗤，说得再情真意切又如何？不还是将自己亲身女儿杀死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啊，有时比猛兽还要残忍没人性。

她懒得再看下去，原本在这等着也只是为了确定皇帝会不会透露什么东西，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抒宁公主会死就是因为皇帝推波助澜。

她转身穿墙而出，黑暗将皇宫尽数笼罩，宫灯昏黄，只能照亮近前的地方。但这一切对她并无影响，因为她现在是魂魄状态，走着走着就可以飞起来。

欢快地随风飞到嬴且住的偏殿门口，舒淡犯了难，她如今是魂魄状态，也不知嬴且能不能看到她。且现在已入夜，嬴且身体又弱，说不定已经睡了。

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大门却被拉开，嬴且身着一身黑色披风出现在门后，手上还拿着他的戒尺。

舒淡一愣，一瞬间还以为他知道自己来了，但她马上又否决掉这猜测，因为嬴且的视线直直穿过了她，他看不见她。

嬴且拿着戒尺的样子像是在拿着一把剑，满面肃杀的剑士带着他的剑，似要去披荆斩棘。

他关上门，大步走出去。舒淡赶紧跟上去，试着攥他衣角，果然抓了个空。她也不着急，就在他边上绕着打转，间或飘起来朝他耳朵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