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小帝姬×海上黑鲤鱼(1 / 2)
雪地里, 两人长久没有说话, 嬴且垂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说不出口的都说完了么?”舒淡头靠在他胸膛之上,搓了搓手,风花雪月说起来轻松, 实实在在感受其中却是颇为熬人。
嬴且道:“你别打岔。”他耳尖还泛着红,伸手把舒淡的手都揣到自己手里捂着, 白如玉的手指几乎没有温度。但他的手却满是热意,甚至都捂出了汗来。
舒淡嘴角抽了抽:“你在紧张?”
嬴且眼睛睁圆瞪她, 一只手松开,不动声色地在自己衣裳上擦了下,又换了另一只手, 待两只手的汗都擦干净了, 他才重新把她的手捂紧,慢悠悠道:“没说完, 你耐心点,以后就听不见了。”
舒淡轻呼一口气鼓起嘴巴,这条龙当真一如既往的讨厌, 就会吊着她。
“我当初觉得你太坏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故意亲我害我输, 又喜欢看热闹,一点眼色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想凑上去……”
舒淡脸色越来越黑,手上用力, 就重重往他手心掐了个月牙印子,她咬牙切齿:“你想好了再说话!”
少女的脸都气红了,眉目里怒意分明,熠熠生辉,像个精致的雪娃娃。
她觉得这条龙皮糙肉厚的,没个顾忌,手上力气大得很,嬴且却像是没感觉到手心的刺痛一样,眉眼含笑扫她一眼,道:“你看你,脾气这么坏,平日里却装的乖巧柔弱,我最开始时就是被你骗了。”
舒淡黑着脸要抽回自己的手,她算是知道了,这龙嘴里也别指望他能吐出象牙来!
嬴且却死死抓着她手,话音低了许多:“你要是不装就好了……”
舒淡这回是真生气了,她其实知道自己脾气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自小在父君的羽翼下长大,她没有母亲,父君终究不如女人家心思细腻,对她的教导难免有疏漏之处。她自己摸索着成长为少女,学着其他仙姬的模样巧笑嫣然,学着她们的行为举止,让自己养出帝姬的风华气度。
也对,嬴且喜欢的不就是她的脸还有她表现出来的乖巧单纯的样子吗?她突然想起父君说的话,“世人对男子诸多宽宥,女子势微,然你不同,你是北海帝姬,生来就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是啊,神界中那么多选择,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条不解风情的龙呢?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定定看着他道:“你小气刻薄还记仇,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而且还死要面子,我当初和战戟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你真的讨人厌得很。”
嬴且愣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虽然他深知自己性子不好,可没想到被人当面指出来,心里还会这么难受,真的,头顶飘着雪,他心上好像结了冰——又冷又疼。
“舒淡淡!”他又气又急,把人又抓回到自己怀里,恨声道,“你别太过分,你、你……”他卡壳了,不知道什么威胁才能震慑住怀里的人,况且他也舍不得威胁她。
原本设想的是互诉衷肠后再相濡以沫的场景,结果弄成这个样子,嬴且恨恨吐出一口浊气,决定还是把自己的话说完:“你要是不装的话,那大家就都知道你的坏脾气,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那就没有人觊觎她了,多好。
舒淡白他一眼:“喜欢我的能从北海排到南荒。”
“走吧,找路去。”舒淡想了下,决定不和疑似要生病的人一般见识,拉起他的手往旁边走,“我听说过幽冥雪域的传说,幸好我带了不少法宝来,应该能找到出路。”
嬴且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心头不由喜滋滋,舒淡淡嘴上说得狠,还不是喜欢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深有体会。
拉着嬴且走了一圈,舒淡的法宝一个都没用上,雪域了无边界,入眼都是皑皑白雪,她不得不停下来,将乾坤袋里的东西全拿出来,各种法宝洒了一地,最后掉出条黑不溜秋的蛇来。
嬴且脸色大变,目光控诉地看向舒淡:“这是什么?”
舒淡莫名其妙:“一条蛇啊。”
“你怎么还带着一条蛇?!”嬴且差点气疯,他连战戟都不乐意让舒淡接触,哪能料到她身边竟然有一条蛇!说到蛇,他就顺势想到流战那个蠢货,刻意遗忘的记忆瞬间翻滚而来。
那是在舒淡第五次从仓巫山下来时,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回家,快到北海时,他被流战拦了下来。
那时他高傲得不可一世,流战三番五次来去东海仙岛寻他比试,都被他随口用个“滚”字给拒绝了,因为他决定不再到处惹是生非,好好修身养性,挽回自己的形象。因此再一次被流战拦住时,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道:“我不与你比试,你打不过我,免得来自取其辱。”
流战却笑起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异光:“我今日不是来找你比试的。”他故意顿了一顿,像是要引起嬴且的注意。
嬴且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错身而过,丝毫没有与他说下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