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in（5）谎言成真（2 / 2）

“不会的，”顾非白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那可是全能全知的忒弥斯，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为什么流放的飞船偏偏出了问题，偏离轨道降落到隔离区来？这传达出的讯号，你难道还感受不出来吗？她想要你的命！”

美莉字字敲打在顾非白的心里，他语塞。他感觉到以前的世界正在一点点破裂，真相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而且，你就没有奇怪过阿瓦隆接近百万的人口，这么庞大的数据量，忒弥斯是怎么精确的把大家的实时分数计算得那么清楚的？”美莉接着紧追猛打，没有给这个世界观崩塌的阿瓦隆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那是因为大家都是智人，他们的大脑都共联在忒弥斯里，身份环便是忒弥斯的终端。而你——”她指了指他的胸口，“你一个素人，在里面就是个异类。忒弥斯与你的大脑无法形成共联，她根本就计算不了你的分数，她只能随机生成一个数据给素人，而到了定级那天，她就会发现哪些人是她无法计算在内的，哪些人是一个游离于系统之外的bug。”

确实如此，听她一讲，顾非白顿时明白了：忒弥斯确实无法计算他的心理数值。就在那天测评时，他内心对忒弥斯系统的安排感到无聊，他的分数居然没有下降。其实这样事，他偷偷干过很多次，他原本以为这只是S级人的一种天赋。

“…忒弥斯根本就不会允许一个bug继续存在她的眼皮下，万一你知道了你的行为是无法被她预知的情况下，你会做出什么来呢？会不会去预谋犯罪？忒弥斯会对此一无所知，她不会让自己五十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被一个bug毁掉。”

“所以‘过去给抹掉了，而抹掉本身又被遗忘了，谎言便成为了真话。’排除异己，这是自古以来统治者们最爱做的事。你应该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她把手放在胸口，那里是心脏的地方。

顾非白眼眶微热，他又开始头疼起来，听到信息量这么大一番话，那自我怀疑和自我挣扎的痛苦有阵阵袭来，他仿佛是个精神病人，已经要精神错乱。

“现在我需要你做出选择，顾非白。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带你一个人离开，你选择吧，是跟我走，还是和大家一起离开这里。”

她似乎很纠结，也很急躁。毕竟意外降落到隔离区，偏离原定低点后，她便和组织断开了联系，接应人员没到位。在这黄沙遍野的荒地，危机四伏，随时可能会出现意外导致任务失败。

但是这个答案对于顾非白显而易见，作为阿瓦隆良好公民，他是不会放弃他人，只顾全自己安危的。

“和大家一起走。”所以他回答得坦坦荡荡，不带犹豫。

“好吧，那就听你的。”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扬手朝他丢了一个东西，顾非白笨拙地接住，那是一个BB机，上面刻着vlv三个字母，那两个v仿佛两把宝剑贯穿了中间的l。它一接触到他的身体便自动和他的肤色融为一体，变成透明状态。

“我们现在先找网络信号，当遇到危险时，这个东西会帮助你。”她这样说道。

他们搜寻了半天的信号，太阳渐渐西沉，再搜寻下去也毫无意义，美莉发布绿色信号，这是返回的信号，大家收到这个，按照约定会按照身份环上的导航回到飞船上。

这时，她的信号器上却突然收到了红色信号，这个信号表示危险，她心头一紧，暗骂道：

“到底哪个白痴，朝别人发射了求救信号！”

她正欲朝着红色信号的方向奔去，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一切太迟了。

一层层如同沙浪般的虫子包围了他们，那是刚才啃食尸体的沙棘虫。一只巨大的怪物从沙地中掘地而出，掀起了一层沙浪，周围沙棘虫纷纷退开给它让道。待沙尘散去，他们看见一只巨大的机械蜘蛛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蜘蛛身上的机械门弹开，从上面下来一支武装队伍。

抓走！为首粗声喝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