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我妈这几天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差下去,这周的检查指标也不太乐观。这两天我抓紧联系好省里的医生,跟她商量着把家里钥匙给我,我回家把医疗本拿上。
自从那天的彻底爆发之后,她脾气越来越不可控制,经常几句话没说完就大吼大叫摔东西。我那天还无意中听到病房奶奶的儿子跟她说要申请转病房,这样怎么能休息好,被奶奶拒绝了。
我现在凡事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喊两句也就受着。
只是这事不能顺,我劝她:“妈,我都联系好医生了,咱们就去看看。”
她冷哼一声,“不去。”
“为什么,咱们不都说好了?”
“不去!”她突然烦躁起来,“不去!不去!”
我抓住她乱挥的胳膊,不敢太用力,瘦的皮包骨头,“妈你别闹了。”
她随手把床头桌上的杯子一摔,不管不顾的叫,“你走,看见你就烦!”
“你先答应跟我去看看,您让我省点心吧。”
她突然尖锐的笑了一声,发红的眼眶几乎是有些凶狠的瞪着,苍白的嘴唇毫不留情淬出毒液,“让你省心?我巴不得你难受呢!”
我僵在那儿,有点懵的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带起了耳边疯狂的尖叫、狂猎的呼啸、震栗的咆哮最后归于平静,只剩下轻飘飘一句“早习惯了”。
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难受,想是刚才无意识中使劲睁大导致的,眨了眨眼,我对病床上靠着的人说:“您别任性,身体是你自己的。”
她紧紧闭着眼,似乎有些发抖,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我等了一会没等到,转身出去了。
我跟主治医生沟通过了,虽然对方直言转院的作用有限,我也想试一试,这几天争取多跟她沟通沟通。没想到晚上就出事了。
我这几天每天失眠到夜里一两点,所以床上发出动静时我几乎是立刻从迷蒙中被惊醒。
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出床上的人很痛苦,双眼因为不堪忍受疼痛而紧紧闭着,脸色发紫,急促的喘着气,细小的哀叫呻吟声不断从口中漏出。
我立马起身跑去叫人。
折腾到了天明,我妈终于呼吸顺畅的睡着了。我的头发、衣服近乎全湿,手掌也因为几个小时不断的给她拍打后背而微微红肿,双腿发软的拿衣服去换。
刚到卫生间把门锁上,就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若明,你在里面吗?”我被外面的声音声音吵醒,睁眼缓缓起身,被地上的一滩血吓一跳。
抹了下脸,一手的红,我愣住了,有些恐惧。外面还在敲门,“若明,怎么了?”
我竟然还能分出精力来应付,“哦,奶奶你你急着用吗?”
“不用,我就是醒来没看见你,你在就行。”
昨天晚上动静不小,两个老人也是将近天明才睡,我咽了口唾沫,说:“奶奶你睡吧。”
“现在都中午了,不睡了。”
现在都中午了?
我扶着墙颤巍巍的站起来,照照镜子,被自己的半脸血吓一跳,抖着手打开水洗了个脸。好在除了半边脸上的淤青外没别的伤,刚才那么吓人的一滩也只是鼻血。
深吸了几口气,清空大脑,再想想楚幻,强迫自己从恐惧中抽离出来。
等那股头皮炸开的感觉下去之后,我捡起衣服,发现干净的衣服被染上了血迹。不得不回屋再拿,屋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副光景
,就连我妈也虚弱的窝在床头,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换完衣服出来,她问我:“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