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心生妖龙（1 / 2）

红雨苑中主位的花仙桃花固然已谢了，木槿、合欢、栀子却开得极妍丽。栀子香味太盛，是以君如玉不喜，更加地十天半月都不跨入院中一次的。不少天真烂漫的小丫鬟们却极喜欢这花，三天两头便来折。扶月本拟将栀子移去，念及她们，也就罢了。

此刻她倚在窗前，望向那栀子树上挂着的泥人。窗扉洞开，夏风吹拂，乌丝简单地挽起，碎发飘拂。美人如花，婉兮清扬。

流水落花在房内服侍。落花好奇道:“夫人，您看什么呢。”

“那小泥人。”扶月声音中有着柔和的怀念感伤，“乃是儿时邻家玩伴送与的。”

落花笑道:“啊呀，那可得好好留着。”

白夜以鸟身在窗边，听到“泥人”时耳朵便竖了起来——虽则现在他并不能这样。

昨日扶月遣走流水落花，转而打开几个小盒。白夜停在盒子边缘上，里面都是些小物件。鸟的本性发作，他叮叮当地啄起那些闪亮亮的东西。

扶月轻轻拨开他的尖喙，道:“别，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手指抚过一件件色彩斑斓的小玩意。

葱白的指尖停在一个红色的穗子上，稍顿片刻把它拎了起来，托在眼前。那穗子有些灰扑扑地旧着，底下系了个小泥娃娃。扶月看了一阵，不作声。掏出新帕子来，不顾惜地拿它擦去灰尘。再捏着穗子把娃娃拎在空中时，泥质的小女孩双颊红润，秀丽明隽。虽嫌粗糙，更显质朴。

“明日也让她晒晒太阳吧。”扶月笑了笑，“再打条新穗子系上。”

白夜看她珍而重之的样子，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泥人是何时得的。

再听她说到“邻家玩伴”，白夜顿时了然。

陆既明。

若说皎兮的儿时玩伴，又是左邻右舍，只有这位青梅竹马了。以往他见过这爱武不爱文的陆小公子几次，也常听皎兮说起他。只是皎兮现已入了君如玉的门，再提他也是无益。

原来这泥人是他送的，怪不得这般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