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路笑笑喜逢故人 洛阳城董卓搬迁新府(2 / 2)
“容臣护送陛下和陈留王回宫。”董卓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刘协和刘辩。
一旁樊稠跳下马来,牵了两匹马上前,“皇上,陈留王,请上马。”
“先回宫吧。”看了一眼小毒舌,我暗叹一声,“回宫之后我再告诉你们一切原委”。
刘协白了我一眼,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转身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刘辩也转身上马。
董卓抱着我,与我合乘一骑,当着大庭广众,丝毫没有感觉半丝不妥。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惶恐,仿佛一下子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如果这一回幸福已经近在眼前,那么我决不会数着脚步走向自己的幸福。
因为,幸福很短暂,还长了翅膀会飞,所以,我一定会冲上前,一把将它抢到手,死也不放开。
什么预言,什么历史,此时被幸福蒙住了双眼的我全然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骑在马上,我背靠着董卓温热的胸膛,眯着眼睛,终于又可以偎着这个怀抱,这个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认出的怀抱了。
明明动乱就在身边,明明前一刻还在逃亡,可是此时,依偎在他怀里,我却仿佛郊游一般舒适惬意。
噩梦那么快就过去了?快得令我来不及适应,快得令我回不了神。
身后,是几千兵马行军的声音,整齐划一,没有一丝谈论。除了樊稠之外,其他人显然都傻了眼,他们肯定在好奇,这个丑女人是谁?呵呵。
“樊稠,这个女人是谁?”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低低地开口。
“是啊是啊,从来没见过老大这副模样。”另有一人也道,“你跟着老大的时间比较长,你认识吗?”
“老大的那张脸,居然会有表情?”另一个仿佛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
董卓只昂头一径策马前行,仿佛那些谈论声丝毫未入得耳中。
我扬着唇,微微侧头,看向谈论的方向,是骑在马上的三人,皆是与樊稠一般的打扮,看起来也是副将。他们是在我离开后,董卓新征的人马吧。
樊稠看向我,眼神有些复杂。
“她,是大人的死穴。”缓缓地,我听到樊稠开口。
眉毛微微抖了抖,我似笑非笑地看向樊稠,好你个樊稠,居然这么形容我。
“死穴?什么意思?这个女人的脸实在是……不敢恭维。”第一个开口的家伙看我一眼,略略撇嘴道,颇不以为然。
我扬了扬眉,说我这张脸不敢恭维?呵呵,好像之前已经习惯了旁人或异样,或不屑的目光,所以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说不敢恭维已经很客气了呢。
“张济”,一直未开口的董卓忽然开口。
“在!”刚刚撇嘴的家伙忙看向董卓,挺直了脊梁,正色应道。
我点头,哦,原来他便是张济,也是董卓身边的四武将之一,张济有了,樊稠有了,另两个莫非便是李傕和郭汜?
“军容不整,罚饷银一个月。”董卓板着脸,不带一丝神情,淡淡开口,声音冰冷彻骨。
“啊?”张济一下子傻了眼,半晌才哀嚎一声。
罚饷?为什么?我也微微有些讶异。
背对着众人,董卓低头着我,微褐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神采,看得我微微愣住。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看着董卓,我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见我笑,他一直微抿着拉成直线的唇角也微微泄露了一丝笑意,带了十足的宠溺。
说我的脸不敢恭维?嘿嘿,这样一个孩子气十足小小报复让我偷偷笑着,乐不可支。
“死穴,便是这个意思。”看着张济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樊稠颇有同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点头煞有介事地道。
张济转头看向与自己并排骑马的樊稠,显然仍是困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老大,怎么就莫名地成了炮灰。
“那个姑娘,叫笑笑?”一旁,另一人看了我一眼,问樊稠。
“嗯。”樊稠点头。
“老大的女人?”那人又问,显然他比那张济聪明多了。
老大的女人?嘿嘿,这个词不错。
“不只这样,郭汜。”看着那人,樊稠淡笑,显然觉得他比起那张济,是孺子可教。
郭汜,哦哦,他便是郭汜,是个聪明人,可是看他一副冷眼旁观的聪明模样,却令皱眉。
这个人,直觉地,我不喜欢。
“哦?”另一人也加入了讨论圈,好奇得紧。
“小姐是大人的死穴,跟小姐有关的事,对大人而言,便是最重要的事。”声音淡淡的,樊稠竟是看得比谁都透彻,只是我,却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怔住,心里有一圈又甜又涩的感觉缓缓漫延开来。
“小姐?有这么严重么?”张济摸了摸头,小小声地开口。
“相信我,动小姐一根头发,比刺大人一刀,后果还要严重。”樊稠看向我,那句话,仿佛是说给我听的一般。
其他几人皆是不感置信地看向我这个其貌不扬,甚至于可以称得上丑陋的女人,相信他们现在心里肯定都认为他们老大的审美观有问题。
我忍不住微微抬头,看向董卓,他还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只一径策马返宫。
天边有一群大雁飞过,“人”字形的阵仗也是那样的赏心悦目,路边有一颗树,叶子已经黄,一片片纷纷扬扬地飘于风中……
“你为什么叫笑笑?”冷不丁,有一个声音煞风景地响起。
我侧目不满地看向小毒舌,真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孩子,没看到董卓身后几千兵马都嘴巴闭得紧紧的,当自己耳聋眼瞎吗?
“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叫安若?”显然,某小毒舌还是不死心地开口。
唉,我该怎么解释?我的身世太离奇,一时半刻解释不清。
“还有好大一段路,你先休息一下。”董卓显然当小毒舌不存在,只低头看我一眼,道。
“可是……”我微微皱眉,怎么能睡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刘协刘辩返宫,宫里现在肯定乱成了一团,还有王允,虽然因为他是文官,之前动乱时一直没有看到他,但以他对汉室皇朝的忠心程度,他定然也在宫里,若是被他看到董卓,肯定又有一场麻烦。还有……那个长得和我极其相象的女子,那个叫貂蝉的女人……
“别担心,一切有我。”没有看我,他开口,短短七个字,竟是令我觉得莫名地心安。
接踵而来的劳累和惊吓令我倦意十足,我安安稳稳地靠在他怀里,竟真是沉沉坠入了梦乡……
呃,我好像忽视了小毒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