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痛苦到极致后会变成麻木(1 / 2)
夜晚像是墨水被打翻一般浓稠,老鼠细细啃咬电线的声音从寂静的山林里传来。伴随着婴儿微弱却清晰的哭喊声。
荼靡伸手揪着自己左胸前的布料,双眉紧紧拧在了一起。
冷汗浸湿了衣服和头发还有枕头。
那凶狠的梦魇死死缠绕着她,不让她逃,不让她闭眼。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纯白色的衣服,带着一股铁锈味,弥漫在整个白色的房间里。
白色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刺眼到眼泪喷涌而出。
她看见自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一双手将鲜红跳动的器官从自己体内捧出来。
看着那颗“生命”被放入另一个女孩子的体内。
那股痛楚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刺痛着她的骨头和血肉,强烈的痛感几乎要把她拧碎。
蓦地,荼靡瞪大双眸,双唇微张,急促地吞吐着氧气。
冰冷的汗水从鬓角出滑落,荼靡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日子越近,她宛若被剖心的痛楚就越强烈。
目光移开,看向窗外,天空已经微微发白,瞟向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快六点了。
从床上坐起,有些无力地拘楼着背,荼靡盯着自己有些发白的指尖,无奈地叹了口气。
晃神之间,雾狩已经跃上床,嘴上还咬着一封信。
跳入荼靡怀里,雾狩示意荼靡把信打开。
接过信,荼靡没有犹豫,熟练地拆开信封,将信纸展开来:
【怎么样,好日子将近,期待我们的见面吗?】
见面啊…荼靡盯着黑色的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点都不期待。对于这种被莫名其妙掌控住的感觉她还真是一点也不喜欢。
不耐烦地把雾狩赶到一边,她掀开被子下床,没有换下睡裙,随意地皮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往外面走。
时间似乎太早了些,别墅里安静到荼靡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蹬上一双帆布鞋,荼靡极其随意地拎起玄关墙壁上小勾子挂着的钥匙就往外走,早晨的冷风吹醒了荼靡脑子里还在作祟的瞌睡虫,她沿着小路往海边走去。
别墅离海边很近,不用五分钟就可以走到。
踩上柔软的沙滩,荼靡把目光放远,海天交界的一线上,橙黄色耀眼的太阳正缓慢的升起,海面像是一面巨大的蓝色镜子,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她身上的白色裙子像是一朵白色的花,裙摆错落交织成层层叠叠的花瓣,长长的发丝温顺地披散在肩头。
“你似乎有心事。”祈织抿着嘴唇,缓步走到她身侧,轻声开口。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荼靡勾起一抹笑容,目光仍注视着海面,“谁闲的没事不在屋子里睡觉然后跑出来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