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路不明的恶意只需要装作没看见(1 / 2)
茶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大约是晚上七点,她呆滞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晚霞洒进屋里的余晖早已被漆黑无覆盖,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灭不见,外面偶尔有几只鸟飞过天际线,然后刷刷的俯冲过树叶之间。
耳中只剩下外面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接着是一片寂静。
伸手抚上眼睛,眼球上的痛楚仿佛在用细小尖锐的针狠狠刺入然后不断重复。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死死拽住床单,青色的床单硬生生给拽出了千百条褶皱。
过了一会,茶靡才放开了手,依旧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屋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像是她刚刚眼前的那一片黑暗一样。
蓦地,屋里突然被白色的光充斥,瞬间驱散黑暗。
雾狩收回打开灯的爪子,迈着猫步走到茶靡身边坐着,开口:“怎么,眼睛又开始痛了?”他猫脸上本应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茶靡发现他很担心。
“是啊。夏至快到了吧。”茶靡望着窗外,如今算来已经是五月底了,夏天,阳光最热烈的时候,她眼睛的不适总会多一些。
“是不是需要吃药了。”
“嗯。说起来,药的事情还需要麻烦雾狩去找比萩。”她偏着脑袋说,脸上的微笑亲近温柔。
“既然要感谢我的话就把洛风给我吃了吧。”雾狩指了指不远处鱼缸里漂亮的金鱼。金鱼看着雾狩那一只有锋利爪子的猫爪指着自己,瞬间吓的魂不附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茶靡给他摆在鱼缸底部的屋子里。
“不可以。”一口回绝。
第N次要求失败的雾狩表示已经习惯。
茶靡笑了笑,看着摆在窗台的曼珠沙华的颜色越来越红,红至妖娆到极点甚至要滴出血一般。
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株花,是因为茶靡曾经帮助了一个不得超生的灵,后来灵为了报答便将从三途川摘的曼珠沙华赠予了她。
花朵永远不会凋谢,一年四季都绽放着鲜艳的花瓣。
但这还不是最紧的。
最要紧的是一旦有灵的气息,花的颜色就会比原来更红。灵力越强,就越红。
看这花朵的颜色,不难推断出这家里有灵。只是灵有一部分是需要吸收人气来维持自己,不让自己魂飞魄散。
估计是在某个兄弟身上了。茶靡皱了皱眉,伸手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见着发送成功的字眼。她掀开被子,起身理了理裙子,又抽出梳子随意的梳了梳自己的头发,迅速开门往外走。
雾狩似乎也注意到了曼珠沙华的颜色异常,当即决定跟着茶靡下去一探究竟。
茶靡看着电梯的数字,有些出神。
右京说今天晚上七点半吃晚饭,也就是说晚上会有大部分自己没见过的兄弟,如果聚到一起,就更加容易看出到底哪个人的身上沾有灵的气息。
电梯叮的一声,提示茶靡已经到了,刚走出电梯就被来自各方的目光注视着。
抬眼望过去,除了弥和雅臣是熟面孔之外,其余的几人都是没见过面的。
茶靡的脊背忽然一凉,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随后,充满磁性的声音便在茶靡耳畔响起。
“呀,是新来的妹妹酱吗。”要伏在茶靡耳畔压低声音说着话,原本就充满诱惑性的声音压低了之后多了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茶靡甚至能感受到暖湿的气息打在耳旁,打在脖颈上。
伸手微不可见的推开了要一点,这个动作在其他兄弟几人眼里是根本看不真实的。拉开足够的距离后,她往旁边挪了几步。
要似乎没想到茶靡的反应如此,她脸上没有半毫反应,甚至连任何红晕都没有出现。要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多了一个有趣的玩具,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日奈家的兄弟都是非常恶劣的。
茶靡没有说话的意思,她淡然的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的目光和敌意,挺直腰背站在一旁,气氛瞬间达到冰点。
雅臣看见气氛越来越尴尬,非但没有解冻的意思,反而冻得更加厉害了。
心下无奈的叹口气,对于站在一旁在他眼里看来是非常倔强的茶靡少了几分好感。
这样的任性,不像绘麻那样。。。。
有些无奈的开口解围:“茶靡酱,过来做个自我介绍吧。”雅臣脸上的笑容还是平常的模样,但是眼底深深的不赞同是谁都看得清晰的。
“嗨。”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从容淡定的开口“夏无茶靡。这些日子要住在这里麻烦大家了,请多多指教。”
客气有礼的回答,让人确实挑不出毛病。朝日奈家的几位兄弟都没有开口,也没有进行自我介绍,雅臣看着自家兄弟那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又看看茶靡站在一旁好似很尴尬的样子,又一次充当起了老好人的角色,开口一一介绍兄弟的名字和工作。
“四男光,七男枣,十男祈织暂时还没有回来,以后会有机会见的。还有十二男风斗你们下午见过了。”
茶靡点点头示意雅臣自己已经清楚了。
介绍完了,就是该鸡蛋里挑骨头的时候了。
茶靡的这幅态度,不难让朝日奈的各位兄弟拿她和绘麻比较。
奈何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果硬要比较,那就是看拿她们比较的人的心比较偏向哪边。
那么巧,这家子的心几乎都是偏向绘麻的。
这就导致茶靡这种淡然的性格被批斗成高冷,礼貌的问话被批斗成是为了给他们留下好印象所以才做出来的表现。
于是在心里直接给茶靡少女打了负分的椿恶劣的开口了,“呀,妹妹酱,不要客气,以后就拿这里当自己家哟。”
如果没有那个加重的妹妹酱和若有若无的挑衅语气,茶靡还真的会以为椿在欢迎自己。
明摆着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客人。
拿这当自己家?
所谓的说反话不留痕迹就是这么练成的。
这句话本身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配上那种带着讽刺和些许厌恶的语气来说的话。
这句话的意思就完全变成了,你不过是个客人最好不要拿着当自己家哟。
茶靡笑开了,眉眼弯弯的答应了一声。
颇为高兴的看着椿脸上本来看戏的表情被她这种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表现给噎回去。
不过是用这种方法抵触她,好让自己的心里绘麻的位置不被动摇吧。茶靡心里想着。
你恶言相对,我却敬你笑容,你说,这是谁给谁添堵啊。
茶靡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心下的愉悦更甚。
她本来就是恶劣的女巫,这种让人不爽的事情她没少做。
愧疚心这种东西,早就在几年前丢进东京湾了吧。
“妹妹酱还真是不客气呢,话说美和阿姨说你是绘麻的姐姐呢。”椿的这句话意味不明。
茶靡敛下眉眼,嘴上浅浅的答了句,“是的。”表情与方才无二,心底却已经毫不留情的给椿打了负分。
她与绘麻那孩子不过几面之缘,何来的姐妹之说,美和阿姨更加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怕是美和阿姨说了她们见过几面,某些人便添油加醋的把她俩说成了姐妹吧。
茶靡未接下句,侑介却先嚷嚷开了。
“诶?姐姐?可是一点也不像啊,而且也不是同一个姓。”侑介这句话纯粹无心之语,却正中他人下怀。
“因为茶靡酱和小妹没有血缘关系啊。”要笑着接下话茬,然后笑眯眯的扭头看着茶靡,“你说是不是啊,茶靡酱。”
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微笑仿佛自己的答案只要不合他们的意便直接用眼刀把自己凌迟了。
“要哥说的不错。”茶靡顺着要的意思顺着说了。本来,他说的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