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赵西点点头，乖乖地出去了。

他不会说话，只能在行动和表情上跟人家表示歉意，好在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惹出太大的麻烦，人家很快就原谅他了。

东子和福利院里说了他的决定，那边非但没有阻拦，还很开心，毕竟三天两头打架的哑巴，他们真的不是很想要，这种的例子传出去是会影响福利院的赞助和口碑的。

赵西的户口还是落在福利院，因为往外搬实在是太麻烦了，东子呢又不符合收养的条件，只能是这么办。

福利院从建立到现在，赵西还是第一个这么出去的人，不是说年纪大了可以自力更生了，也不是说被人收养了，他的情况，算被委婉地轰出去还差不多。

一个多月赵西已经收拾了三次东西了，从那里来到那里去，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前段时间趁着午休班里没人的空档写了一张条，折好了放在了小班长的笔袋里，那纸上只有一句话：赵西因为偷东西进过警察局。

一群小孩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这张条在教室里传了个遍，一群哑巴之间交流用纸很正常，所以老师看见有纸传递也没当回事，也没有人告诉他班里有这么一件事，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没办法查监控找到是谁放的，因为班里的摄像头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摆设，真正用到的时间，一年都超不过一星期。

赵西记得那上星期的后三天没有人会来靠近他，但是他们会在背后议论他，他值日的时候捡到了一张纸条，里面都是关于他的话。

那天是赵西第一次在学校打人，他有分寸，没下重手，只是那人的外表看起来有些惨而已。

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他们还不叫他来，就会有第四次，但好在他来了。

赵西外表有多纯良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内心并不是完全善良的，从小生活在暗处的人，一旦见了光就会如飞蛾扑火般往前飞，不顾一切。

东子家的客房彻底的变成了赵西的房间，他把自己房间里的办公桌拖到了他的房间成了他学习、写作业的地方。

东子其实想给他转学的，毕竟……在小朋友的眼里进过警察局的人都是坏人，根本不存在你是因为什么进的差别。

所以东子觉得他再去那里上学结果一定还是一样的，可是另一所特殊学校在城市的那头，要去就只能住宿，但赵西死活不答应。

于是东子再次见识了小朋友的执拗。

再次住进这个家，赵西感觉东子变了，他不像以前一样喜欢教自己识字了，晚上也没有故事可以听了。

每次赵西拿着书去找他，他都会摆摆手，让他自己去查，自己研究，从回来，一句故事都没有念过。

赵西想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是不是知道他没那么好了。

但东子还是会每天给他准备早餐，睡觉之前热一杯牛奶，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对于东子来说，的确有些变了，他从一开始的单纯照顾他十天半个月，到了要照顾他剩下的三年（直到他成年）。

这还是东子第一次照顾一个比自己小，还没有血缘的人，他忽然间不知道那个“度”在哪里，是该将他划为亲人，还是该划为一个合租三年的弟弟。

还有，他觉得赵西会记恨自己，因为自己也打他了，和以前一直在他身边的人一样……

东子有些惶恐，第一次感觉到惶恐，当初家里出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把家撑起来，还没来得及产生这种情感他就身处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