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东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揉揉眼睛坐起来，一抬头就看见那人对着自己傻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东子哑着嗓子问。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几点醒的还是不想回答，东子忽然意识到他和哑巴之间的沟通障碍。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教你写字好不好？”

哑巴兴奋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一会儿买饭的时候我顺便带点纸和笔过来，教你写字，不过我先说好，我的字丑，你别在意。”

“啊啊……”哑巴张着嘴，摆着手，他相信他的字一定是好看的，因为他见过，见过他在纸上的签名，见过他的字，那字……很好看，就是好看。

“你们俩不是兄弟吗？”隔壁床的大爷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了，一开始认为他们是兄弟，后来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啊，你看，这不写着呢吗，他赵西，我赵东，亲兄弟。”东子指着床头牌上的名字，坦坦荡荡地说话。

这姓是临时起的，住院要病人的详细信息，东子就问他想要姓吗？要是要要什么，他就点了点头，指了指东子的名字。

于是就这么姓赵了。

户口还是他们老大开的暂住证，白纸黑字的写着他姓赵。

哑巴一个人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既然姓的是他们老赵家的姓，那他就得管，于是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东子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对于哑巴来说是有多么的重。

从来没有人拿他当家人，东子是第一个。

哑巴愣愣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把眼泪逼回去了。

他学的第一个字是“赵”，第二个字是“东”。

东子问他为什么不是“西”，他想告诉他因为他喜欢他的名字，他想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他的名字，他想把他名字刻在心里，可是他说不出来，只能笑着摇头。

东子低头看着纸上的名字，那字体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初见整齐，简单来说，就是功夫没白费。

“今天再教你几个字，你慢慢练，写好了我就再教给你。”东子坐下来，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

哑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先看着他写了几遍，然后眼神就溜到了他的手上，那手挺长，挺瘦，但皮肤并不细，毕竟他是个警察，摸爬滚打的，手指指腹和关节上都有一层茧子。

“回头找时间让我弟教你写字，他写的好看，脑子也比我好使。”东子把笔给他，握着他的手写了一遍：“他比你大点，今年上高一了，叫赵阳，我俩合起来是东方的太阳，现在加上你是一整天的太阳。对了，现在放寒假了，我要不直接把他叫过来吧，反正他闲得也没事。”

东子松开手站起来，把床头的手机摸过来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自己写。”

哑巴点了点头。

接电话的是东子他妈，先是臭骂了他一顿，然后才问他这几天过的好不好。

对于他妈这脾气东子已经适应了二十多年了，她总是这样关心你，关心的一点都不坦荡，和他爸一个样。

“阳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