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突然的变故（1 / 2）
“……什么金主啊，哎呀我的意思是舟哥如此英俊，我都想成为金主包养你……”
“哦？”庄贽舟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毛，“真的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的老伙计！您瞧瞧这个棱角分明的脸型，棱角分明的下巴，棱角分明的鼻子……哪个男呃，哪个人不心动！要是有人不心动的话，我就用我的尖头靴子狠狠地踢他的屁股！”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大概就是汪淼此生演技力挽狂澜的最强发挥。
庄贽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那么……金主大人，我们先不签什么三个月五百万的合约，你先帮我内定施灵寄的角色吧。”
汪淼：……
汪淼：我真该抽烂我这张破嘴。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唱这里的时候气息要稳，不能颤，‘只见她’是mi la so，注意看我的嘴型……”
手机里的《夜上海》不知道放的是第几遍，曲调波折起伏简直要烂熟于心。
汪淼学着庄贽舟开口，几乎是他一张嘴唱，庄贽舟就反射性地皱眉，如果不是还要带点绅士风度，他肯定捂住耳朵溜得远远的。
汪淼也不是刻意想要污染庄贽舟的耳朵，关键是他根本就找不着调啊，想一想人家在伯克利里接触到的都是天籁般的歌声和优美的音乐，他却在这里扯着破嗓子唱歌，是个天才都会降智好吗？
如果说具有艺术感的人可以让歌手有更丰富的创作灵感，那么汪淼都要坚信此行之后庄贽舟可能出不了新专辑了。
……
汪淼张嘴准备开唱，看着庄贽舟的脸色又慢慢地合上了嘴。
“……”
庄贽舟尽力让自己耐心一点，伸出手指指向剧本的一段：“从这里开始唱。”
汪淼再次缓缓张嘴，然后又合上了。
“？”
已经训练了一个小时的嗓子的已经带上了些许沙哑，汪淼清了清嗓子：“呃，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
庄贽舟的沉默让他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他没救了？
……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庄贽舟皱眉沉吟：“节奏不太对，不过这个音……也算准了，勉勉强强也能过，到时候电影后期再修饰一下，问题不大。”
“我这是可以过了吗？”
“……看在梁导的要求上，应该是可以的。”
“施灵寄这个角色没跑啦。”汪淼小心戳了戳庄贽舟的手臂，“诶，经过我的一番教导，舟哥，到时候在片场还要多多关照啊！”
“嗯？”庄贽舟又露出了先前那种略带揶揄的笑容，“那是要多加关照了，金，主，大，人。”
“……”
汪淼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银行里的存款和未到账的片酬，不错，没有超过六位数，其中还包括他攒的买房钱。
……什么？！难道我是史上最穷的金主爸爸吗？！娱乐圈文也不敢这么写啊！
似乎是汪淼注视的目光太过于迫切，导致庄贽舟感觉脸颊滚烫了起来，他看着对面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事？”
汪淼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嘿，作为你的金主大人，今晚请你吃饭。”
庄贽舟思索了一下，觉得两个人名气还没大到出门吃饭还被偷拍，就算先前有过节，作为男人似乎也不应该放在心上，便大大方方地答应了：“好啊，去哪？”
“杨国福麻辣烫。”
“……”
然后两个人各抱着一大碗麻辣烫坐在桌子两旁，面面相觑。
孔恩看不懂场面自以为开口缓和气氛，“让我看看你们都点了什么……哟，三水，你最近还在拍戏，也敢吃高热量的培根？你看看人家，人家吃的多健康。”他扒拉了一块小碗，“给我把你碗里的培根挑出来，一口都不许碰。”
汪淼下筷的手一顿，然后委委屈屈地开始翻找。
而从小到大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长大的庄贽舟，在脱离家庭这么多年后又被当作比较对象“人家”，动筷的手也顿住了。
故事的最后，在大家酒足饭饱走出麻辣烫的店门口时，只有汪淼摸摸肚子，试探性地询问庄贽舟：“舟哥，呃……那个，你想吃夜宵吗？”
还没等到庄贽舟作出回应，孔恩就已经忍无可忍地拎着汪淼的后领把他抓了回去：“汪！淼！”
寒风卷过，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庄贽舟：“……”
这确实挺符合这位“金主”风格的，只不过……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五天后，梁导的办公室。
梁导非常满意地验收了汪淼的练习成果，并当场就让他把合同签了：“回去再多练练，虽然有录音棚的后期效果，但还是有现场清唱的戏份。”
“梁导放心！”汪淼刚想签名，“诶，合同上为什么把不能泄露电影任何消息咨询的条例重复了三遍？”
“因为这部电影我不想大张旗鼓地宣扬。”
梁导皱着眉毛招呼了庄贽舟：“小庄，你过来看看。”
他从剧本里抽出一页递给庄贽舟：“你准备一下，待会就试这段戏。”
“好。”
正好是汪淼曾经给他作过示范的那一段，他寻着当时的心境，对着梁导那张沧桑的脸缓缓开口：“……你父亲曾经叮嘱我为长兄，你还尚小，要好好照顾你，我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些事而与你反目成仇？倒是你，一言不发离家出走，再无音讯，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还有什么脸见你父亲？”
站在一旁的汪淼：“……噗嗤。”
毕竟这个台词对着梁导说出口，也太……出戏了吧。
“倒是比我第一次看你试戏稳重多了，有点电影的感觉了。”梁导咬着笔头沉吟许久，“我记得施灵寄身边有个同窗，是个上流社会的青年才俊，镜头还不少，这个角色你就过来签了吧。”
“啊？”最先发声的竟然是汪淼，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样，“不是，梁导，房琅这个角色不是给舟哥的吗？”
汪淼又怎么会看不出，仅次于施灵寄这个内心矛盾、身份复杂的角色，房琅同样具有话题性，再加上和男二施灵寄纠缠对抗的兄弟情，倒是比男三男四更吸引眼球。
……如果不是庄贽舟，那会是谁？
梁导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已经有人选了，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到了。汪淼，待会跟人家好好磨合一下，毕竟你们对手戏可不少。”
汪淼望向庄贽舟，对方却从表情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默不作声地去另一头签合同了。
“……”汪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不是应该安慰前辈，还是适时闭嘴，手指在屏幕上摩挲许久，一句“加油”还是没能发送出去。
随着急速刹车声的响起，汪淼站在半开的门缝里探头探脑，就被一只手拉到了阴影处。
“！”
孔恩的脸上透着焦急，他扯着汪淼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
“不是，是谁啊……”
汽车引擎轰动还没有停下，来人就已经站在过道的背光处，身形颀长，嗓音带着搔动耳膜的磁性：“请问，梁导在办公室里面吗？”
“啊，在的，这边请。”
门刚推开，梁导就发话了：“汪淼，你也进来。”
汪淼本来还想同孔恩问个究竟，闻言只能悻悻道：“……来了。”
在房间的灯光下，他总算看清楚了来人：略微方正的脸上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山根挺拔，双唇紧抿，不笑时带着威仪，笑起来倒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松垮的衬衫领口和拉松了的领带，豪放中带着不羁。总的来说，这是一张天生适合镜头的脸。
“原来你就是汪淼，我早就听说你的演技精湛了，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学长呢。”他带着礼貌地笑向着汪淼伸出手去。
汪淼也笑着回握，心里却暗暗腹诽：“影视学院的前辈那么多，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