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眼泪8（2 / 2）

顾稳在接到顾沉的电话时是惊讶的，接完顾沉的电话后是震怒的。他知道左肖扬这个年纪的小孩一般不会老实，左肖扬更不是个能在家呆住的主，但他没想到左肖扬能这么的！胆！大！包！天！

出门就罢了，还特么接触头一号嫌疑人，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那个变态苏玥把他当“小羊”吃了他还傻笑着帮人家洗餐具！

想起顾沉电话里嘲弄的语气，顾稳更加暴躁了。

左肖扬眼角微抽了抽:“抱歉……顾警官。”

“你的道歉我不想接受。”

“顾警官。”左肖扬敛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道，“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接触苏玥是很危险的行为，但是苏玥对我的态度很不同寻常。我希望能够从另一个角度帮到你们。”

顾稳只是沉默的听着，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左肖扬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稳，继续道:“顾警官，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了，20岁，我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顾稳开口嘲讽道:“小孩子往往觉得能够负起责任，结果只是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

左肖扬几乎要无奈的叹出气来:“我没记错的话，您也只有24岁不是么？”

顾稳斜眼看着左肖扬，那意思很明确——别耍嘴皮子。

“李美晴。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左肖扬不安的拧着手指，像极了犯了错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眼圈也开始泛红，“我很……很对不起她，如果那晚我能勇敢点，能不那么事不关己，也许这个孩子就不会死。”

“我不是和你说过，也许那是最好的选择。你已经很勇敢了。”顾稳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我希望尽快抓到那只魇，不要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一股无能为力的虚弱感油然而生，左肖扬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左肖扬表面上吃喝玩睡，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更具有负罪感，李美晴的死在他每一个快乐的时刻都会无端的闯进心里，让他备受折磨。

他时时悔恨自己的无动于衷，以为万事事不关己，只有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他才明白:“死亡”不是书上空洞的字眼，也不是嘴上一提便过的词语，更不是在影视剧上看过便忘却的画面。李美晴经历的，是十分痛苦而真实的死亡。

顾稳也知道，左肖扬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顾稳本想搂住这些日子经受了太多心里折磨的孩子的肩膀，但想起左肖扬不喜欢和人过多接触，还是放下了手，转而拍了拍左肖扬的肩。

“左肖扬，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黑暗。但是如果连这些都要让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去面对，还需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那么，”左肖扬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顾警官想听听我发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