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眼泪3（2 / 2）

左肖扬躺在床上，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打了地铺的顾稳。

左肖扬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一摇三摆着和顾稳一起回的家，也不记得自己怎样失魂落魄的帮顾稳铺了地铺。

但他仍记得顾稳揉着他太阳穴的说不能让更多人出事时，颜色稍淡的眸子和微微翕动的睫毛。

“顾警官……今天您说不能让更多人出事了……”

“嗯。”顾稳应了他一声。

左肖扬把手使劲摁在胃部，压住翻腾的感觉，继续问道“所以，之前也有受害者吗？”

“……”顾稳沉默了片刻，回答道:“这是警方机密。”

“也就是说，有，对吗？”

顾稳没有回答他。

左肖扬一时无话。

左肖扬很难说明顾稳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好是坏。如果顾稳是他的同学，那他们一定会是那种知道对方名字，但直到毕业都没有任何交流的同学。

而此时此刻就像是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和老师走了，只剩他俩面面相觑。

“顾警官，那蓝色的珠子是什么？”

黑暗中顾稳睁开了眼，道:“那是眼泪。”

小女孩无机质般的双眼。

左肖扬艰涩的开口道:“眼泪？”

“对，”顾稳的说话的语速本就不快，在思索的时候显得更缓，甚至还有些柔和的意味，“那是死者在死时最强烈情感的爆发……也是一点残破灵魂的寄依。要形成这样的泪非常困难。但是一般死在心里最亲近的人手上时，都会形成这样的眼泪。眼泪也会随着死时情感的不同颜色不同。”

“蓝色，代表着什么？”

“没有恨，只有沉痛的悲伤，她的灵魂可能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结局吧。还有感激……她很开心还有人肯去救她，尽管那时她已经不在了。”顾稳翻了个身，“所以你无需自责，也许那就是那时候最好的选择。”

左肖扬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顾稳以为左肖扬神经大条到睡着了。

“顾警官？”

“嗯？”

“谢谢您。”

左肖扬和顾稳一样，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