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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碰面不觉得,共进晚餐再分开以后,苏正梁想余文柏的分秒多了起来。
过了四天,离他生日还剩四天。手上工作告一段落,只需晚上跟科长一同去招待省单位干部。科长没硬要求他喝酒,隔壁坐的小姑娘兀自给自己压力,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喝酒。苏正梁没法,从人手里接过啤酒,挨个敬了各位领导,跟着说几句场面话才叫人安心下来。
散场时他头晕得很,科长开他玩笑让他送小姑娘回家。小姑娘反应比他大,忙说自己开车来的。科长不依不挠:“正好,你送他回家,他没车。”
苏正梁没说什么,局里年长者总是爱乱搭线。他笑着同小姑娘走到停车场,然后跟人家说自己朋友家在附近,要凑合去过一夜,就从停车场小道溜出去了。
他没撒谎,打车来的时候觉得片区名耳熟,确认后发现余文柏的办公楼确实在附近,步行二十分钟。
成年人的朋友关系确立随意,他借来用用不算过分。他想只要说到做到就行,于是顺着导航沿着大马路的灯光走,脑子和车道一样空荡荡。前头出租车司机说,附近除开高峰期车流量很少,说得一点没错。
他沿路遇到好几辆共享单车也没想过骑,因为还没想好万一遇上余文柏要说什么。再走慢一点说不定就遇不上,那正好,不用耗费脑容。
手机显示八点半,他恰巧达到目的地附近。办公楼很高,亮着灯的房间不少,一楼前台小姐准备下班,男朋友来接她正和她闹。坐电梯的话需要刷卡,苏正梁衡量一番决定坐在门口的花坛边。
前台小姐的男朋友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她娇嗔地推开说:“有人在看,你别闹。”
苏正梁环顾一圈,四周无人。他尽量自然地把身体挪到路灯照不着的阴影处,搓搓自个赤条条的手臂,还是没穿一直拿在手上的外套。
微凉的夜风正好抵消他的酒后燥热,坐着坐着人开始犯困。他迷迷糊糊想该打个电话给同学,让他们看看喝完酒的他有多老实。
陈群下车就看到这么副模样,苏正梁端端正正坐着打盹。
酒吧门口比这夸张的也有,商务楼门口这样的就少见了,走近了还能看见挺大一只蚊子正停在他手臂上。
陈群错开一个手臂的距离,坐在另一侧。他来这找余文柏,谈酒吧事宜。余文柏叫他九点半左右来公司,3楼商务餐厅营业到很晚,现在才九点一刻。
他看人快从花坛边掉下去了,出声搭话:“帅哥。”
苏正梁闻声抬头,确认周围只有自己才看过去。
嚯,是余文柏的菜,陈群想。还有些面熟,不过没放在心上:“下班了,该回家了。”
苏正梁点点头,问他:“你刚下班?我在等人,你先回去吧。”
这讲话音量,八成九是喝了酒,陈群乐了:“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
苏正梁摇头。
“等谁?失恋了?”
苏正梁依旧摇头,吐字清晰:“余文柏。”
陈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猜是一夜情上门要感情。大多小男生都会找到酒吧去,堵到他公司门口的是头一个。他悄悄向人挪近:“啊?那你不打电话叫他下来?”
“我没他电话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他没告诉你手机号啊?”陈群品了品深意,“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你怎么找来他公司的?”
“他微信告诉我的啊。”
知道微信,不知道手机号,知道公司。
“哦——”陈群若有所思地拉长尾音,“那你不发微信找他?”
苏正梁脑子拐
不过弯,满脸疑惑:“我没事找他。”
“没事就不能找他?”
苏正梁陷入沉思,看着手边树叶的阴影发愣,半晌抬头问道:“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