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1 / 2)
在喜悦过后,是突如其来的手足无措:“那什么,我还以为是给我准备的……毕竟分离出去的那个更危险一点。”
白龚松:“出岫……他本来就是应宗主之意而生,倘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没有这么多麻烦,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忧虑。”
宁出岫:“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怕你有了希望又没结果,反倒是更深的绝望。”
宁游苦笑:“可是,濯潭带不回两个炽渊,那还是白搭。”
白龚松:“前些日子得到他从魔界传来的消息,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现在更是已经打听到第二个炽渊的下落——”
当归嘴里塞着魔界的小零食,还不停地再说话:“幸亏西南的局面稳住了,结界也算修补的可以。”
在魔界中,几乎所有的食物都或多或少都参杂了点魔气,魔修吃起来没事情,可是仙界人士倘若误食,数量少点无所谓,一旦吃得多,那就是经脉被堵,这辈子修为无法前进一步,不仅如此,经脉被堵之后,也不能轻易施展法术,不然五脏六腑都会剧痛,并不断渗血,乃至失去生命。
李濂和孟濯潭脸上都带着面具,算不上丑陋,但也十分难看,起初孟濯潭是非常极其不愿意的,奈何这里风俗如此,不带倒回引人注目。
来之前,孟濯潭用一块破布幽阳琴小心翼翼包好,力求别让太多目光黏在它身上,平常就背在背后,尽最大可能人在琴在,一些小打小闹的场景还轮不到幽阳琴出场,于是他又给腰间别着一把剑,怎么说也是练过的人,打起架来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会儿,他留意着四周说道:“也幸亏你当初留下的笔记。”
当归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又没什么……这个阵法当初就是族长和哥哥想出来的,我也不清楚细节……”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接着说道,“我只是很意外,他们竟然让你我过来,一个拿着幽阳琴,一个带着幽阳珠,要是咱们俩出了事情,那可真是死局无解了。”
孟濯潭总觉得脸上的面具闷得慌,他伸出手揭开面具,但也是露出个缝儿,粉红色的嘴唇露了出来:“怎么?他们没给你说?咱们拿到东西之后就立刻施法……你……”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虽然说当归已经不在乎生死了,但要当着人面戳人家伤口,孟濯潭实在是说不出来。
当归的神情也掩盖在面具之下:“这样吗……那我今天想在吃一串肉丸子!你给我买!”
这里是魔界一个不算太偏远的小镇,倘若说再来之前,李濂的心里只有仙界苍生和对魔界的恨,来之后,那就是五味杂陈的味道。
魔界人比他们想象的过得惨多了,街头是饿的瘦骨嶙峋的小孩,在垃圾堆里翻来覆去找可以入嘴的东西,他们没有修为,是九重天最底层的一群人,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去可怜他们。
魔界从来都不怜悯弱者,仙界也是弱肉强食,但远不如魔界,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那就是天底下最重要、也是最难做到的事情了。
没办法,物资少,还有恶兽,谁活着都不容易,哪有闲心情去管别人。
李濂听一个魔界老人讲过,他们每年最期盼的就是打仗了,仙界人只是将其看作磨练弟子的一个途径,可是,这确实魔界人唯一可以进入仙界,抢夺物资的方法,倘若有几位魔主运气不好,抢的都是食物,那基本上就便宜他们了,也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吃得饱。
李濂看着街头那几个孩子,面露不忍,想要上去救济一番,孟濯潭拉住了他:“如果不想被缠上,就别去,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李濂苦笑道:“……我知道,可是啊,一想到他们抢的是咱们喂猪都不要的东西,我就……”
当归走在最前面,听到李濂说的话,转头说道:“当初我们来到九重天的时候,也是什么食物都没有,树叶,树皮,草根,腐烂的肉,只要是能吃的东西,我们都尝试过,只要能活下来。”
孟濯潭轻轻说道:“李大哥,走了。”
李濂走在最后,他看着孟濯潭的背影,心里不禁想到,这个人是卜闻之子,若是随炀没有叛变,那么他就是未来的魔尊,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他看到这些景象……会是什么心情?
魔界的夜晚和仙界区别很大,各地都是漆黑一片,街上空空荡荡,一个魔影都看不到,除了偶尔一些魔兽的嚎叫声,就只剩下风声。
刚来的那几天,他们三人十分的不习惯,在仙界,小镇的夜晚常常灯火通明,而门派之间由于修士修习,虽然不算是人来人往,但也是有些人气。
不像这里,白天人声鼎沸,夜里空寂无人。
李濂跳窗而进,来到孟濯潭的屋里。
当归坐在床边,晃着腿说道:“你怎么这么慢。”
李濂压低了声音:“血衣崖那边有势力在冲突,我看这趟危险了,按照我的意思,咱们还是换个时间。”
孟濯潭:“换不了,已经两个多月了,烛华暂且不急,我怕宁游等不了了,炽渊所需要的魔气是由恶兽产生的魔气,和普通的不一样,只有当年设置封印恶兽的结界有所破损的地方,才有这种魔气。咱们在魔界找了两个月,也只发现无尽渊和血衣崖两处地方……无尽渊的已经到手,而血衣崖……如今那里结界已经快被魔界中人修复好……那帮看守的人刚走,这群人就不能忍两天再打架吗!”
当归:“只有在魔气中摘下的炽渊才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如今结界受损,类似的地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也不好找,若是时间还宽裕倒也无妨……”
李濂深呼吸一口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先拿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