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濯潭(1 / 2)
外面是兵刃相接的声音,爆炸声与咒术声此起彼伏。
宁出岫赶到东北之后,既不问战况,也不问伤亡,拎着宝剑就一头冲进了战场里,时子傅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跟在他后面气喘吁吁地低声咒骂,一边骂一边觉得不对劲,自己好歹也是掌门座下的亲传徒弟,怎么什么时候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样子,以前只觉得宁游坑得慌,现在觉得不愧是一个人,扎在根儿里的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
那帮人吵闹着赶紧让宁出岫回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尊战神往这儿一杵,还没等他出手,魔族的攻击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
时子傅不是第一次看见宁出岫战斗,但每一次都惊叹此人活生生把打架打成艺术,和爱臭美的宁游如出一辙。
有了宁出岫的东北也终于稳定下来,自此,三大主战场,东南由湘蕴门主反攻,中部和东北主防守,这一守,就守了二十年,期间明枪暗箭数不胜数,可先有污蔑在先,后面的事情也都雷声大雨点小,在后来,当宁出岫突破元婴之后,再没有人敢多说半句不是,一百多岁的元婴期,细数各家各派,万年内都没有如此天才,随后,他被调往东南,参与主场进攻。
仙界一片喜气洋洋,仙界天才不少,可是又能布阵又能下场的人少之又少,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专攻才是最好的做法。
再加上各地捷报不断,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打上了停战的主意。
“停战?哪家说的?”孟濯潭奇怪地问着。
三岫宗有一座大山,名为九华山,灵气十足,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在不打仗的时候,白道长和宁出岫就居住在此,现在,孟濯潭也有幸来到这个地方。
“据说是无相门提出的,可真有意思,当年的事情没找他们的麻烦事咱们仁慈,现在前面的修士们还在打着仗,还流着血,他就敢说出这种话。”
时子傅与孟濯潭站在九华山的练剑场,这里只有亲传弟子能使用,地方大,他俩就时常在这儿比划。
孟濯潭:“听说四师兄调到东南了,怎么这么赶,他身上伤还没好完,昨天又受了伤,我半夜都被疼醒了,想必他也不好过。”
时子傅:“他哪儿敢休息啊,”时子傅和他比划完,把木剑随手放到一边,顺便还给孟濯潭扔了个干净毛巾,“问凉和慧能都重伤,差点没命,少林寺和湘蕴门都不敢再让这二位上战场了,哎,说起来要不是你能给四师兄分担伤,估计他也早就滚回来修养了。大能们有几位到了突破关键期,没法出山,师父天天愁着人员调配,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各家长老还必须得守在另外两个点,要我说,魔族可真牛,一打就是二十年,两个点雷打不动定时进攻,上次我还和大师兄说,魔族的老本估计都没了一半。”
孟濯潭:“魔族地域向来贫瘠,什么灵丹妙药都少,人口也没有咱们多,这么打下去,肯定是他们先撑不住。”
时子傅喝了一口水:“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往年大家也就打个三五年,休息一阵子,一来互相恶心一下,二来可以让仙魔子弟相互锻炼,表面上连年战争不断,可内里都是相安无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次这么凶。”
孟濯潭收拾完自己,穿好衣服说道:“对了,明天我不过来练剑了,师父说给我制了一把好琴,替代幽阳琴。”
听到这话,时子傅一口水喷了出来,又是笑又是咳,狼狈不堪:“我就说什么来着!就你那技术,赶紧练练吧,人家的魔音是说魔头琴音,你这魔音就是折磨人的琴音,你就说说,除了老油条,谁受得了你那一手烂琴,我看啊,魔尊当年随手选了个小屁孩继成衣钵,哪能想到选了个音痴。”
孟濯潭将木剑扔到时子傅头上,笑骂道:“去你的吧。”
二十年前,一个被认为是凡人的小孩可以使用幽阳琴,这在仙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小孩很可能是魔尊卜闻的私生子,要处死他,可是仙界有一位青年才俊,情急之下与其缔结魂契,三岫宗白龚松做主,将此子带回宗门,宁出岫则前往东北战场。
宁出岫以性命担保,此子乃俗人之子,与魔界王族无关,随后前往下界调查的人得到消息,宁出岫所言属实,众人又对孟濯潭实行了一系列测试,发现这的确就是个凡夫俗子,又有修士追查到孟家祖上的确有魔族血统,只是经过这么十几代,早就稀得不能再稀了。
这一堆试图找事儿的修士只好捏着鼻子认栽,任由白龚松收了他做亲传弟子,宗内排名第六,幽阳琴也被带回三岫宗——没办法不带回,孟濯潭心念一动,甭管这琴在什么结界里,都会出现在他身旁。
再之后的十年,孟濯潭在多方看守下数次前往前线,救人于水火之中,逆转时局,立下大功,虽说各方人马还有不信任,但闲言碎语已经少了许多,他也不像之前,只能在九华山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