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颗星星(1 / 2)
晋江独发
“常小姐, 请离江先生近一些, 这样我们的合照拍起来会更方便。”
主持人的絮絮叨叨让常星微斜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两步, 她不失礼貌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套动作下来, 竟是透着满满的不情愿。
“拍的特别好。”主持人兴冲冲地给常星展示照片成果,常星踩上恨天高能看到主持人秃的发亮的脑门,注意力根本没往照片上放。
“哎呀, 真是越看越是郎才女貌。”
常星:?
她把视线收回来,难不成这个“郎才女貌”是在形容她和江燃泽?!
主持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怕引起误会还是解释道:“是说像郎才女貌。”
她也配合着挤出笑容,内心早已翻了一万八千个白眼。
平心而论, 她很少怕什么, 对那些大型场合遇前任的狗血套路不以为意,关键江燃泽连前任都算不上,是她满腔少女情怀的拒绝者,每每想起, 总是带着点意难平。
现在他就那么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和两年前无差, 靠近时,换了常用的薄荷味道, 她敏锐的嗅觉传到中枢神经, 分辨出是冷杉的味道。
网上说, 能让一个男人改掉身上一贯的气息, 只有变故和女人。
这两年,她估摸着江燃泽过的应该不错,都一掷千金拍卖画作了,也不知是想博谁一笑。
愈发深入的揣测让她分了大半的神,常星尽量克制自己不和江燃泽对视,甚至准备拍卖会一完成就拿包走人,连分配的参与酬劳她都失了兴趣。
恨天高已经向前迈了几步,常星站在台阶边缘,男人的唇一张一合,她也忍不住偷听了一耳朵,他说的内容是:“请问能不能把刚才照的照片发给他一份?”
靠。
常星一阵无语,她都没来得及看照片效果,万一是一张给自己照的又老又丑的,江燃泽还要了去,她的脸面都没地方搁。
江燃泽指尖摩梭在手机屏幕前,照片上的常星面容姣好,甚至因为摄像师的角度,看起来......与他袅袅相依,不过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常星硬生生扯出来的笑容,完全是场合所需。
“星儿,是准备去洗手间吗?”
常星刚把手机放进小挎包里,包上的小粉钻在头顶明亮的光束下还一闪一闪的,她也感到诧异:“学姐。”
本来是这位学姐介绍她过来替自己的位置的,当时她的说辞是要去男朋友家吃饭,因此拍卖会就没时间出席,这才把名额让了常星。
学姐旁边还挽着一位带黑框眼镜的男生,想来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常星不能当着学姐的面溜走,只能假装接话道:“是啊,学姐也要一起去吗?”
女生的情谊有一小半都架构在去洗手间这件事上,常星只是随口一提,学姐倒是答应的爽快。
会厅里的女洗手间喷了很浓的香薰,常星对这种气息生理性发晕,屏了好久的呼吸等学姐出来,猜测千万,但毕竟是别人的事儿,别人没开口提,她自然不好意思主动问。
学姐对着镜子补妆,她抿了抿唇,低眉的瞬间神情又懊又恼:“常星,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去池安家吃饭,他爸妈都是教职人员,眼神一扫到我的超短裙,后半段说什么都不自然。”
“所以啊——”学姐旋好口红:“星儿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后一定不要找教职人员。”
教职人员,江燃泽那样的么?
常星没说她这种行为属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斜睨了一眼:“你男朋友没什么表示么?”
“本来是要在他家住一晚,因为离机场近,后面几天我们就去泰国旅游,现在我是没什么心情的,池安刚把机票退了,他应该也挺为难。”学姐自然而然挽上她的手臂:“今晚有个趴,来的都是拍卖的大佬还有出席的嘉宾,你没什么事儿就和我一起去呗。”
她的眼神富有深意,又笑嘻嘻道:“说不定咱们的小常星就找到了真命天子呢。”
“池安,到时候多照顾点星儿。”学姐亲昵的姿势收回,叮嘱道:“你就先坐在这儿吃点免费供应的糕点,酒水别碰,我到时候来接你。”
常星:“......”她还没说自己同意了啊。
被推到桌前坐下,美味的糕点一应俱全,加之她来的时候走的急,的确没时间吃晚饭,现在恨不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乖乖拿起一块奶油布丁,愉快地吃了起来,想着那种场合到时候来的人肯定不少,她轻轻松松走掉应该不难,烦闷纾解,常星只觉食欲更好了。
她伸手准备拿玻璃盘中的草莓饼,却是先一步被修长的手指截了胡,那手指的主人似乎还带着点恶意的调弄,明晃晃把草莓饼从她面前拿走,又极快地收缩回去。
“味道还算不错。”江燃泽挑眉,显然对草莓饼的口感还算满意。
常星:“......”也没让你点评啊?!
“好吃就多吃几块。”常星的态度不冷不淡的,并不想和江燃泽计较抢了她一块饼这样昭然若揭的事实。
“不用。”江燃泽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方手帕,一看就知道偏丝绸质地,常星还惦记着他的洁癖,以为是拿完草莓饼后他要擦掉碎屑。
“吃饱了吗?”他突如其来地发问,常星没多想点了点头,事实上不仅是吃饱了的程度,她还因为这些糕点感到胃很撑,估摸着等会儿还需要走几圈消食。
男人有力的指节捉住她柔弱无骨的一双手,她涂上的是大红色的指甲油,在灯光的映衬下很是秾丽,她指尖在抖,连带着指甲的整片红色,彻彻底底袭入他的心。
常星下意识想躲,生怕被认识的人瞧了去,再怀疑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这样暧昧的动作,她百口莫辩也是真。
“江燃泽.......”她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眉宇间尽是不解。
“还没忘。”江燃泽拎清一方手帕,认真地给常星擦拭着每根手指,从左到右,从手指根部到大红色的指甲。
像是......对待某件珍贵的艺术品,舍不得磕了碰了,还带了那么点失而复得的庆幸。
太酥麻了。
被他轻柔对待的地方每一下都抓心挠肺,常星还得注意学姐有没有回来,和江燃泽的这番纠缠倒像是在偷|情。
江燃泽又把手帕给叠好,整整齐齐收入自己的上衣口袋,完全无事发生的样子。
常星被他挑逗的面红耳赤,又不想发出太大的动静离席,只能找了个接口说:“我有点热,先去外面转转。”
他方才知道常星此刻的慌不择路,这样的天气,连说是热这样的谎言都编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学姐。”她刚走不过几步,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吃好了?”学姐也注意到了坐在常星对面的男人,八卦地问道:“星儿,你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