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这些话我不好说，你自己慢慢想吧，不要急，也不要过早下结论。青禾，我们回去，还和以前一样，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聊。”

“袁金！”青禾越发着急。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只是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就快考试了，你还是先把考试弄完再考虑别的，听我的，我们回去。”

青禾不语，顺从地跟上去。

青禾回到班，看见向子明一个人默默整理桌子，干咳了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背。

“让一下。”

“哎呀你等等，我还没整理完呢。”一如既往的贫嘴，只是不看她。

“你先让我进去！”

“我不。”

“向子明？！”

“就不。”

“你要和我作对对不对。”青禾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天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故意的。”向子明歪头瞄了青禾一眼，“我不知道那个人要我去，去那个啥，不然我也不会讲出你的名字。”

青禾看见他有点窘迫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向子明，你也有今天啊，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

“什么那个啥，我怎么不记得。”

“你爱记得不记得，不记得就算。”向子明拿起一摞书走开，青禾耸了耸肩膀，坐回座位。

后背有股力量，青禾回头，一张小纸条打在肩膀又落到地上，捡起，感觉纸条像是被揉过又折好。

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怎么样，我已经和我同桌说好了。四石。

青禾当真认真反应了一下石磊说的是什么事，哦，换座位。青禾拿起笔在纸条下方用小字写到：不用了，我在这挺好的。

随意折好，扔回去。

石磊捏着纸条，心沉了下去，小小的皱褶嵌进黑色的字迹里，显得卑微又不可回避，就如同做了错事的学生拼命低头不愿意让老师看见自己发现自己，就想立刻消失不见，却发现居高临下什么都一目了然，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

可是又能怎么样。

酸涩，嫉妒，石磊默默揉掉纸条，指甲透过纸张刺进肉里，明晃晃的阳光从窗户外面射进来，出神。

日子继续过着，就算有什么改变，表面也是波澜不惊。谁会能猜得出谁的心事，谁又有多不安。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考完最后一科，青禾悲壮地回班收拾东西。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是重点，我不会的，没看到的全是重点，老师出卷子怎么就这么完美避开我看过的部分呢！”青禾愤愤然。

“青禾，我发现一个真理，就算天大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你都能撇的一清二楚干干净净，巧妙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和正常的脑回路，在下佩服。”

毒舌，青禾眼珠子一转，正巧看见在自己班里考试的没来得及收拾好几个学弟学妹，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向子明，我问你个问题。”说话间她向袁金示意，眨动的眼睛告诉她有热闹可看。

“什么。”向子明没抬头。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青禾憋笑。

她明显感觉向子明身体一僵，和那日礼堂的男生如出一辙，青禾几乎要想到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了。

青禾心中窃喜，故意凑近，提高音量，“说，是不是啊。喜欢我就直说嘛。我不会怪你的。”

当时间长出白发，隐匿人海，找到一对男女，曾经那样脱口而出的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些青涩的语言，也变成苍老的模样，再不复当年。是变了什么，还是我们变了，那样微不足道的我喜欢你，年少如花的你我，在过了多年以后，又会有谁记得，谁放下.

时间戛然而止，如果日子拍成电影，那结局的对白到底要怎么样说才配得上剧情。

“那我可直说了。”

过了很久，当青禾看见那个礼堂门口碰见的女生，坐在她当初质问的那个男孩的自行车后座的时候，才明白敢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句话的17岁的他们，原来是这世上最聪明的预言家。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个问题，也不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