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2 / 2）

佩度苦恼的皱着眉头，但还是打起精神，对周茹说道：“没事，也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

周茹都快要哭了，道：“佩度姐，你这么说，我更难受了。”

“周茹，你别这样，我现在心里很内疚很担心，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佩度不知该如何面对周茹，只好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浔芹拍了拍佩度的后背，道：“佩度，大家很快就会忘了这事的。”

陈佩度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日在门口随侍的就是碧水，也不知那话她听见了没有。就算这次碧水没听见，要是有人将周茹的话当了真，私下揣测起来，难保没有传到碧水耳朵里的一天，还不知她会怎样看待自己。更坏的情况便是姑姑们查起这事情来，岂不是要害了碧水性命。佩度左思右想心里不宁，她怪起自己来，为什么多嘴多舌把事情说出去了，又有点埋怨周茹，怪她说话太不小心。

浔芹看着佩度这幅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就陪她静静坐着。窗外远远出现了一个撑伞的碧衣女子。

碧水在窗口行了一礼，浅浅笑道：“季姑娘，王姑姑托我来找你呢，跟我走一趟吧。”

浔芹拿了桌边的伞，就打了帘子出来。

碧水笑着跟佩度和周茹打了招呼便走了。

佩度一见碧水就莫名慌张，她刚才一直细细打量碧水，今日的她与往日并无不同，双颊粉粉，笑唇殷殷，并无异常。

佩度松了口气，看来碧水暂时还不知此事。正出神的想着，张霖雨来叫周茹学书去了。房内便只有佩度一人坐着，她起身关了窗，听着雨声发起呆来，不知是不是潮湿的空气让佩度的心也潮湿了，离家那么久，那种孤单感又袭来了。

记得自己是春花刚刚开放的时候离开家的，从坐上教坊的车的那一刻起，便小心翼翼起来。入了教坊以后，更是进退谨慎，待人接物不敢有丝毫分差。如今虽然是名义上的教坊秀女，但前路依旧是福祸难料，唯一明白的就是一辈子也回不了家了。这里是不讲人情的，教坊嬷嬷不过是明面上和蔼罢了，到时若是落选了，她们只认衣裳不认人，怕是再不理会我的。浔芹周茹虽与我交好，也是各自打算，临了也不过面上的姐妹一场。眼下最紧迫的便是碧水那件事，我撞破了她的短，她要是追究起来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她虽是奴婢，也是王姑姑眼前的红人，真惹恼了她，我也是没趣。

忽而一阵风吹开了纱窗，直灌进佩度的喉咙。

“咳咳！”佩度咳嗽起来，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