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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宝只是突发奇想地想抱一抱段江霖。

可是当她说完, 段江霖一声不吭的时候, 她就后悔了。

昨晚刚偷亲了他, 现在还想要抱他，可真是把他便宜都占尽了啊。

段江霖深谙着眼眸, 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陈怡宝又开始怂了，支支吾吾地给自己找台阶下：“那个……我开玩笑的，我回房间了, 吃饭了叫我……”

“陈怡宝，你这个玩笑还是很不好笑。”

“……你就当我病糊涂了说了胡话吧。”

段江霖似乎是叹了一声。

接着他拽住陈怡宝的手腕, 使了一点力，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陈怡宝站的台阶比他高一阶，脸颊正好抵在他的锁骨上。正如她想的那样，他确实是很温暖的，整个身体都暖暖的, 像是冬日里的小暖炉。

虽然有那么点错愕震惊, 可陈怡宝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搭在段江霖的腰间。

段江霖的手，则轻轻搂在陈怡宝的背后, 不敢太用力。

即使此刻，他很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因为生病而发蔫的陈怡宝, 这会儿有些雀跃，她笑起来：“小段, 我好像占你便宜了哎。”

段江霖：“嗯,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 不跟你计较。”

“小段。”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现在你好像对我是有求必应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段江霖的声音哑了点：“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你以前……”陈怡宝仿佛是在很认真地回忆，“特别高冷傲娇，说话的时候也高高在上的。”

“噢。”

段江霖简短的回应，听不出喜怒。

陈怡宝从他怀中抬起头，看他紧绷的下颌线，光影交错间，他仿佛那么不真实。

她突然大胆起来，试探地问：“小段，你是不是喜欢我？”

如果不是喜欢，那他怎么会半夜开车上山给她送药；

如果不是喜欢，那他怎么会那么关心她；

如果不是喜欢，那他怎么会按她说的做；

如果不是喜欢……

他怎么会愿意抱她呢？

当这个想法从陈怡宝心内探出头来后，就像受了春雨洗礼的嫩芽，快速生长。

或许是因为病了，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容不得她想太多，当有了这个猜测，她就问出口了。

而被问的那个人，下巴绷得更紧，虚扣在她身后的手渐渐僵住。

段江霖知道陈怡宝是个坦诚的藏不住话的人，可当她这么直白地问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本来，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这么些年来，追他的女孩并不是没有，并且很多。可他从没多看过一眼。

曾经他也将她当做那群人中间最普通的一个存在，可是总有些特殊的感觉在心底悄悄滋生。

她是第一个，让他无端在意的女孩。

段江霖的喉结动了动，垂眸瞧怀里的人，眼眸细细碎碎的光，像夜空最亮的星。

陈怡宝跟他对视着，等着他的回答。

她有心理准备，他会否认。

即便猜到这个结果，她还是想问。

问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

大不了……

再接再厉下次再问。

总有一天他会点头的吧。

“陈怡宝。”

“嗯。”

“其实——”

“奶奶……奶奶……呜呜呜呜……”

段江霖的话，被小女孩的哭声噎在了喉咙里。

两个人听到这突然的哭声，下意识地分开，分别站到楼梯最左和最右。

段江霖轻轻咳了一声，抬手用手指碰着鼻尖，目光移向别处。

陈怡宝的脸泛着红，莫名有种被发现的尴尬。

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啊。

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哭声，她走到楼梯口，向上望着楼梯中间站着的两个人，哭着问：“哥哥姐姐……我要找奶奶……”

“你奶奶去邻居家了，马上回来。”段江霖清了下嗓子，说。

陈怡宝走下楼梯，抱起哭成泪人的小女孩，细声安慰着：“你听到哥哥说了吗，你奶奶很快就回来了。别哭了，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在陈怡宝怀里的小女孩点点满是泪水的脸，小手搂住陈怡宝的脖子，依偎在她身上。

段江霖也走下来，目光落在陈怡宝身上。

“我来吧。”

“什么？”

“我来抱她。你哪来的力气抱孩子，赶紧回房间。”

陈怡宝不大相信地看着段江霖问：“你会抱孩子啊？感觉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段江霖顺口回道：“也是，我确实没抱过孩子。”

陈怡宝抱着小女孩，追问着：“哎，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段江霖侧过身去，不看陈怡宝，对着门外滂沱的大雨，简短地“嗯”了一声。

雨声很大，陈怡宝没太听清，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抱着小女孩走到段江霖面前，跟他面对面。

“你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

“你是不是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