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我和西顾最终还是选择了搬家,换成合租的房子,这样大家都会舒服一些。
换的小区也更加安全一些,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至少不会那么寂寞。虽然我和西顾看起来在很多事情上都不那么合得来,但这玩意别人说了不算,还得看自己。
西顾的到来让我更加正常了些,有些事情很奇怪,我们俩都不是很正常,凑到一起反而奇迹般地正能量了许多。至少我们都是自由工作者,两个人可以交流自己的想法,可以互相启发,一起写够了稿子,就出去玩一玩。拎包就走,毫无挂碍。
近几年,我大概是超支了太多时间,西顾直言不讳,说我的文字都隐隐有了死气。
熬最晚的夜,能敷最贵的面膜,倒也值得,可惜我根本想不起来敷面膜,更敷不起最贵的面膜。
西顾向来看人准,但那些问题放在她自己身上,她准保全给你忽视掉。她自己向来不太注重饮食健康,睡眠质量,再加上操心太多,发际线简直令我一个脱发的人都叹为观止。
说到底,慢生活只能是一种向往,但节奏快是生存需求。然而需求归需求,活着是为了活得好,不是为了往死里折腾。
我曾经也这么和朱一龙说过,他皱着眉头听了好久,说:“然而活着也不是单单为了活着而已啊。你觉得我忙忙碌碌很辛苦,但我并不这样觉得。第一,我不喜欢总是闲着,第二,我在生活中也很惯着自己,说不定我比你还会享受呢。”
我和西顾到H市爬山的时候,还没想到朱一龙一个人来山上玩,原来是因为在附近拍戏,有几天档期没有协调好,就给他放假了。
因为他戴了口罩,我没注意到他,倒是他先认出我来的。
西顾愣了一下,笑着和我说:“缘,妙不可言?”
我伸手就锤了她一下,然后向朱一龙介绍:“这是我朋友西顾,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的一个诗人。”
西顾摇摇头笑道:“什么诗人,就是随便写写而已。”
“幸会。”朱一龙主动和西顾握了手,“不如一起走吧?”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一起走了。我对他现在拍的这个戏的类型不太感兴趣,也没有过多地问,只寒暄几句是否顺利的话。他也似乎对我这种淡然的态度更为舒适。
我们一路往上走,这个季节天气微凉,枫叶也微微发红了,只是还没有红透。不过都是赶时间才能上来爬个山。
人倒不是特别少,爬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饿了,顺手买了几个玉米啃。我和西顾一边啃一边看朱一龙,他疑惑地问我们:“这么吃不会对胃不好吗?”
“……不过还是吃更重要。”
快到下午一点多,我们就往下走。此山水多,也不知道是叫河还是应该叫水库,总之这水给我们增添了不少难度。朱一龙穿着小白鞋居然走得很快,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我们跟上没有。
越往山下人越多,照相也不太方便,我们只好专心赶路。
龙哥看前面走着,忽然回头说道:“你们走这里要小心一点。”
我一看,居然是一条并不窄的小河,中间摆了几块石头,这倒无所谓,只是人不少,居然还有人推着婴儿车经过这里,真是让人害怕。
我看了一眼,悄悄和西顾说:“不行,我觉得我过不去。我今天穿了新秋裤,有点裹腿,迈不开这么大步子。”
西顾:你有病吧?
朱一龙没听见我们的对话,站在对岸继续叨叨咕咕地叮嘱小心一点巴拉巴拉。
西顾摇摇晃晃蹦过去,回身接我。
我颤颤巍巍迈过几块石头,终于以一个丑陋愚蠢又神奇的姿态一脚踩进水里。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反应那么快过,居然嗖一下就把我那可怜的脚丫子拔了出来。
朱一龙目瞪口呆。似乎从来没看见一个女人能这么完美地表演“马失前蹄”这个成语。然而他反应很快,问过我没吓着没伤着,然后就开始发愁我这湿漉漉的鞋怎么弄。
我请西顾给我买一杯热奶茶,顺道捎回来一个塑料袋。然后,我把鞋袜脱掉,把塑料袋套上去,再把鞋穿上。
这样最起码脚不会那么凉。
朱一龙想了想,说:“前面再走几百米,那里就有大巴车,我们坐车下去吧,千万不要着凉了。”
下车之后,朱一龙把我们请进他的车,在堵车的途中还听见旁边经过的两个本地人在吐槽游客。
“也就外地人上这山上玩,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两片红叶子吗?幸好没下雨,下雨就看树杈子吧。”
“可不是?”
“……”
西顾烦躁地抹了一把脸。
我苦笑。看来确实差不多,我这个身体素质就不适合爬山这么考验肢体协调性的运动。开了半个小时,朱一龙找了个地方停车,“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