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愁滋味（2 / 2）

期待已久的表白乍一听到，不知所措，她有些痴了。

“师妹，只要你的心向着我，我就不怕冒天下之不违。”尹临风上前道，“你知道师父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等我继任掌门后，便带你回晋山，娶你为妻。我不信镇北将军会与整个晋山派为难，倘若他定要兵戎相向，咱们就远走高飞。”

“掌门不得娶妻。”萧牡丹提醒道。

“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样的规矩本来就不合理。”他迟迟不跟她表白，就是不想师父知道此事，而将掌门之位传与别人。毕竟师父太宠爱她。

“门规不可废。”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灰暗冰霜。她还在期待什么？这些年的若即若离，不都是为了掌门之位吗？

尹临风双手抓住牡丹胳膊，将她拉至近前，面对着自己:“门规是由历代掌门所定，同样，掌门也有修改的权力。你听明白了吗？懂我的意思吗？”

“别再自欺欺人了！”萧牡丹放大了质问的嗓音，“既成为掌门，又如何同我远走高飞？”

尹临风无言，他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全局，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第三种可能。名位，女人，他都要。远走高飞，不过哄她高兴罢了。女人不都向往自由的爱情吗？但这前后矛盾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萧牡丹拨开他的手：“大师兄，好好照顾自己吧，不要再为我伤神。”转身，向门的方向迈出脚步。

尹临风立在原地，一双手悬在半空中。

掩上门，牡丹站在门外做了一个深呼吸，调适心情。

她与李剑云有约定，若遇意中人，可以选择离开将军府。可她发现，大师兄的心中，名位永远排在第一。以师兄的才华和野心，配得上更好的女人。而她如今的身份，若跟师兄纠缠，只会招来闲言碎语。师兄是那么骄傲、光芒万丈的一个人，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让白璧蒙尘。

心中作了决定，牡丹大步回到楼下，与师弟们吃喝饮酒，听闲杂人谈论江湖。那个时候，她尚不明白，自己对大师兄的感情，仅仅是仰慕，与男女之爱，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下午，萧牡丹回到将军府，进入卧房，房间里门窗紧闭，窗帘密掩，昏暗一片。她以为李剑云还没有回来，刷一下拉开窗帘，刺眼光线从窗外照进。

“怎么不开窗呢？吓我一跳。”

李剑云正躺在地铺里，被阳光一照，本能翻身，后背对着她。

“房间内不透气对身体不好，要经常开窗透风。” 她边说边推开窗户。

说了半天，他不回答。走到身边，见他把身子往里面挪了一挪。

“我跟你说话呢，好歹转过来面对我吧。”她伸手掰他肩，掰不动。

“总感觉你在躲我呢！”使劲拽过来，瞧见了他额上的伤口，和脸上淤青。

“怎么回事？”牡丹讶然道，“跟人干架了吗？”

“不小心摔了。”他再次背过去。

摔了，呵，牡丹扯着嘴角冷笑，心道自己见多了师兄弟间切磋拳脚造成的跌打损伤，一瞧便知是被人打的，还不好意思说呢。

她也不拆穿，只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药瓶走过来。

“坐起来，我给你抹点药。”她站着，像一个伟岸的巨人，居高临下，“这是我从晋山带来的药，对……摔伤，有奇效。”

他悄悄瞄一眼，依言坐起。

“啊，疼！”李剑云叫嚷着往后闪躲，“轻点儿。”

“别动！”萧牡丹恶狠狠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疼算什么？”

李剑云闭上眼。

她仔细轻柔瘀伤，房间里只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有些尴尬，牡丹开口打破:“怎么不说话了？”

“真的很疼。”

“真的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