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子或纨裤子（2 / 2）

牡丹道：“你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不管愿不愿意，江湖无处不在，你我此刻所踏的土地，就是江湖。”

“我也好奇，你是廷尉千金，怎么会热衷江湖，并且拜入晋山派门下？”他略微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她。

牡丹纠正道：“说反了，不是因为热衷江湖才拜入晋山门下。是因为我一出生，就被父亲送到了晋山，耳濡目染，便生出侠义情怀。”

“一出生就不在父母身边？”他投来一丝怜惜。

牡丹点头：“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这么做，是有江湖术士说我的命数克父母。”

“命数之说不足为信。”他轻声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以为然：“南火族最信命理之说。若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又为何会奉旨娶了我？”

“因为这不重要，所以才顺势而为。”

“婚姻大事也不重要吗？”她望着他。

“你我成亲，可你并不爱我，你说它重要吗？”李剑云道，“重要的是心。”

牡丹停下脚步。重要的是心……吗？南火族的女人注重名节，即便有一天出了将军府，在别人的眼中，她依然是有过夫君的。就算心有所属，又能怎么样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多愁善感从来不是她萧牡丹的风格：“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我们晋山派吗？”

他微微点头：“三门四派之一嘛。”

牡丹很自豪：“三门四派，行的是武林正道，护的是江湖秩序。”

李剑云道：“我知道，我也有一个江湖朋友。以后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志趣相投。”

“好。”萧牡丹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在晋山，师父最宠的就是我。”

“看得出来。”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往往胆子比较大，萧牡丹也不例外。而李剑云则不一样。父亲常年戍边在外，难得见上一面，母亲倒是整日嘘寒问暖，送吃的穿的，可他跟母亲说了很多次他喜欢清淡饮食，不喜油腻，喜欢红色，不喜紫色。母亲好似听不懂，依然送着油腻菜食和紫色衣衫。他从下人那里得知，这些饮食物品，都是大哥生前最爱。从那时起，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大哥的影子。

转过街角，来到另一条街，这里摆摊的小贩变少了，大多是商铺。瞧见一个卖鞋的商铺，萧牡丹大步走了过去。

“小公子！”

李剑云正要跟上牡丹，忽闻人声，正是一帮所谓的纨绔子弟。

“走，一起玩！”一人拍着李剑云的肩膀道。

“不去。”他打开肩上的手，拍了拍那手放处的褶痕和灰尘。

“走吧，又不用你出钱。”他们推了他几下。

“说了不去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那几人见不讨好，只得离开，背过身的时候，不忘骂上几句:“不就是个野种，呸！有什么了不起！”

李剑云听到他们的骂声，表情淡漠，未因此闲言碎语而起一丝愤怒。

萧牡丹从店铺出来，朝几人离开的方向瞧了瞧：“你朋友吗？怎么走了？”

“几个富贵公子。他们并不喜欢我，碍于我爹的权势，又想和我结交。”岔开话题，瞧着她手里的一双鞋问道:“你喜欢布鞋？”

牡丹点点头：“练武，还得这种粗布鞋最合适。”

又逛了一段，牡丹神采奕奕东看看西瞧瞧。

“你挺喜欢看热闹啊。”李剑云道，“帝都最热闹的要数元宵节的灯会，到时候我带你来看。”

“太好啦！”牡丹雀跃兴奋，“帝都的元宵，肯定美妙非凡！”

李剑云一笑。最美妙的，该是这个活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