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莺百啭愁厌闻(一)(1 / 2)
赵国暄急切的撩开马车帘子,再一次问道:“太医到底怎么说的?”
段元限道:“太医院院判张德勤亲自把的脉,说是中了“牵机药”的毒!万幸的是,分量极少,于二皇子的性命和未来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二皇子短暂的抽搐了一下,许是过度受了惊吓,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赵国暄紧握着的拳头总算松开了,他暗自思量道:我自登基以来,因为有天机处暗中巡查宫中,再者后宫人口简单,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除了上次忘忧被刺以外,还没有发生过此类事件!
他又撩开马车帘子,问段元限:“现在宫里什么情况!”
段元限恭敬答道:“我出宫时,沈婉仪娘娘主张下毒者乃贵妃娘娘,太后正遣人去请各位娘娘呢!”
赵国暄听言,咧嘴干瘪的笑了一声,嘀咕道:“徐锦娥?不可能吧?她那样骄傲,怎会用如此不堪的手段呢?而且,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嫌疑会最大吧她不會如此愚蠢吧?”
慈宁殿中,沈婉仪贴身宫女春婵正跪在殿中陈述:“昨天晚上亥时初刻,奴婢看见过一头戴金丝鬏髻的女子进入二皇子所居的嘉阳殿,看身型像极了徐贵妃。”
杜太后看着殿中不卑不亢的跪着的徐锦娥,愈发的怒不可遏,人一旦怒不可遏,就会口不择言:“你这个毒妇贱婢,皇上仁慈,让你一个破鞋位居贵妃之位,你还不知足,居然戕害皇子!你好不知廉耻!”
徐锦娥虽跪着,可脊梁骨依旧倔强的挺着,闻言不卑不亢道:“太后慎言!这是诬陷!臣妾缠绵病榻许久,躺在床上养病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昨晚上也一直躺在床上!”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程美人,接着道:“我仁明殿的宫女可以为我作证!”
沈婉仪厉声道:“你的人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你的宫女肯定是帮着你说了!”
徐锦娥依旧不卑不亢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春婵也是你的宫女,她的话也万不可信!”
沈婉仪听言愈加哭得撕心裂肺,哭着哭着又从座位上跪下来,膝行着来到太后跟前,悲悲切切的哭道:“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后!我不过是在皇上面前失言说贵妃她思恋旧主,就为仁儿惹来了杀身之祸,我真的是无心之失啊!”
徐锦娥真的被气笑了,她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程美人,心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怪就怪自己命数不好,嫁给了亡国之君金孟元,现如今不但“贬妻为妾”,还任人栽脏陷害不能自保!这个杜太后到底是宫廷生活“资历”尚浅,不但偏听偏信不说,连证据都不足就开始言语上辱没起我了!
看见徐锦娥看过来,程美人抿了抿嘴唇,她的眼眶微微泛着红,她很不得宠,她在宫里生存的唯一法则便是减少存在感,她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沈婉仪依旧趴在太后的脚下哭得“撕心裂肺”,太后被气的紫涨了面色,厉声质问徐锦娥:“沈婉仪一向老实巴交的,那次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就要迁怒于二皇子!可见你一贯是个无耻的毒妇了!”
这时殿外,段元限唱道:“皇上驾到!”
听到殿外的声音,徐锦娥依旧倔强的不卑不亢的跪着,萧程二位美人从座位上下来跪迎,沈婉仪则跪着膝行至殿门口,见赵国暄进来,一下抱住赵国暄的大腿,哭喊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赵国暄边说着“爱妃,你要冷静”边将沈婉仪从地上捞起来!他将沈婉仪牵到沈婉仪的座位边扶她坐下,又转身对跪着的三人说道:“你们三人都起来吧!”
赵国暄又来到太后面前,请安道:“母后安好?”
杜太后见他让徐锦娥也起来了,没好气的说:“不好!很不好!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孙子呢!仁儿可是你的亲儿子,这伦儿生下来就腿脚不好,这好不容易有个四肢健全的仁儿,可不能让那等毒妇害了去!”
赵国暄其实心乱如麻,他子嗣单薄,唯一健康的儿子遭人所害,做父亲的能不心疼吗?但他当一家之长久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不允许自己自乱阵脚!他温声细语的安慰太后:“仁儿的毒已经解了,张院判都说仁儿于性命和身体都无大碍!这下毒之人朕肯定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查出来的!”
太后急道:“那你快审徐锦娥这个毒妇啊!”
赵国暄慢条斯理的对太后说:“母亲,你先别急,待我细细来问清楚!”
他坐正,不问别人就问徐锦娥:“二皇子所中之毒,叫做”牵机药”,你徐阀极善用毒,你来说说“牵机药”是个怎样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