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沙利尔：“……”

妃羽裳：“……”

“羽裳你……”沙利尔迟疑地说，复又用上了肯定的语气，“昨晚，趴在我身上睡。”

“好，好像是的。”

少女扭捏的作态让沙利尔小姐大感头疼，心里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喝道：“什么好像，就是！还有，你这幅样子……呃，要是进来的是男人怎么办？不！就算是女人，你也不该傻，不该衣衫不整示人，平白无故让人看了去，你，哎……” 她真是气愤又无奈。妃羽裳趴在她身上睡了一晚，这件事，尚可容忍，责备一句就算了，她不至于为此大动肝火。她生气，是因为妃羽裳毫无自知，粗枝大叶，引起尤娜姐妹误会，一点儿都不懂保护自己。

“我穿着衣服啊，干嘛发这么大火。” 妃羽裳争辩道。

“你！”沙利尔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休息不好，大清早的还出了这等烦心事，她放弃了，秀眉紧锁，说：“从我身上下来。”

“不要。”少女拒绝道。

“……”沙利尔不想和她这样纠缠下去，扭动身体就要脱离妃羽裳的无理取闹。

妃羽裳见身下的女子要走，急忙双手并用，抓住沙利尔的双手抵在床头，使她无法逃离，而沙利尔虽然长了妃羽裳几岁，但她毕竟是身娇体弱的魔法师，只凭蛮力，如何和千锤百炼的战士相提并论。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沙利尔厉声喝道，她生气，又困惑，气的是妃羽裳愈加过分的举动，惑的是妃羽裳不让她走却是为何，她越来越看不懂妃羽裳了，有时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有时眼神都能杀人，有时乖张暴戾一意孤行。

沙利尔停止了挣扎，一言不发地看着妃羽裳。

妃羽裳松开了对沙利尔双手的钳制，俯下身体，和满是神伤的清秀面容四目相对，少女第一次像这样仔细观摩一位女子，若说绝色，妃羽裳认为沙利尔排不上号，妖冶圣洁如圣·天星，仙姿清雅如菲洛米娜，风华绝代如妮娜，这三位，仅仅一眼就在她脑海里留下了永恒的印象，当得她心目中的绝世佳人。沙利尔的容貌不会让人看一眼就心潮澎湃，匆匆一瞥，可能会冒出“啊，是个大美人呢”这种想法，可以说，美人该有的她一样不少，眉清目秀，粉面桃腮，琼鼻娇俏，朱唇皓齿，身材较大多数女子要高上几分，也是亭亭玉立，丰神绰约。现在，身下的女子不似往日娴静典雅，而是雾鬓云鬟，容颜憔悴，隐忍不堪。

两人的眼眸久久对视，未曾偏离。

“学姐，”妃羽裳开口道，“听我说好么。”

沙利尔的唇瓣动了动，终究未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抓住学姐不让你走的想法，”妃羽裳说，“可是我必须抓住学姐，起码现在还不能让学姐走。我知道，学姐很生气，我知道错了，学姐，我保证以后不趴在学姐身上睡觉，也不让，不让别人看见睡衣……我不让学姐走，是因为我想，学姐要是这么生着气走了，其他的学姐肯定会知道，然后她们会问，然后学姐解释，可是这个，不太好解释……到时候，学姐就会不理我，但是我不想跟学姐的关系变差，学姐不理我的话，我会难受，学姐也会难受，我不想学姐难过……学姐，原谅我好么，我做得不对的地方，学姐告诉我，我一定会立刻马上改进的，所以，学姐，对不起，请原谅我。”

妃羽裳眼里泪光闪动，几欲哭泣。

当少女溢出眼角的清泪滴落在眼中，沙利尔再也无法压抑泪腺，心中的酸楚如潮水一阵接着一阵，她将妃羽裳揽入怀中，两人相拥哭泣。

“对不起，羽裳，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恶言相向的，是我昏了头，羽裳别哭，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学姐不会不理你，你是最最可爱的羽裳啊，学姐怎么会生你气呢，都是学姐的错，羽裳你还小，我非但不好言劝导，还责骂你，我根本没有资格生气啊，对不起，羽裳……”沙利尔一直在说道歉的话，泪水滑落嘴角，既咸又苦涩。

妃羽裳伏在沙利尔消瘦又温暖的肩头痛哭不已，泪水浸湿了单薄的睡衣，被她无处安放的手揪得满是皱褶。

良久，少女的情绪归于平静。

“羽裳？”

“嗯。”

“学姐跟你说几句话好么？”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羽裳，”沙利尔温柔地捋着少女的发丝，说，“我说我没资格生气，可是，我却生气了，不过我气的不是你伏在我身上睡觉这件事，而是，你要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是无价的珍宝，切不可懵懂无知，衣衫不整示人。今日这事，也不怪尤娜她们，所幸未看见太多，是我醒得太迟了……不过羽裳，要引以为戒，有些情况不可预料。”

“嗯嗯，我知道了。”

“还有……”

“还有？”妃羽裳疑问道。

“就是，”沙利尔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像难以启齿，“就是，羽裳可以抱着我睡，但是，不，不能像昨晚那样趴在我身上，现在，我的身体还有点酸麻……”

妃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