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妃小姐，”伊萨利凑近说，“您的非凡箭术让我很是佩服，还有您慷慨地分享这美味的猎物，我代表大家敬您一杯酒。”

“啊，伊萨利先生。”妃羽裳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接男人递过来的酒杯。

“等等，”菲丽琪塔说，“这是什么酒？”

伊萨利道：“图玛红葡萄酒。”

“这酒……”菲丽琪塔掩唇失笑，说：“妃学妹这一杯下肚，明早就爬不起来了，不介意的话，由我替代吧。”

她是见过妃羽裳的酒力的，说实话，不敢恭维。

妃羽裳羞红了脸，小声说：“劳烦学姐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伊萨利爽朗地笑道，转而对菲丽琪塔说：“菲丽琪塔小姐，祝您健康，干杯。”

“祝您快乐，伊萨利先生。”菲丽琪塔礼貌回敬，在这荒郊野岭的宿营地，她的举止依旧保持着良好贵族风范，一丝不苟，优雅细致。

吃够了肉，喝饱了酒，围着篝火，阳光朝气的男人们唱起了欢快的歌谣，有的甚至跳起舞来，火光照在他们脸上，通红通红的。

“沙利尔。”

或是小酌了一杯的缘故，菲洛米娜的声音听着带点儿嗫嚅。

“嗯？”沙利尔想菲洛米娜可能没听到，又说：“怎么了？”

“笨蛋。”

“……”

“这满天繁星的美好夜晚，吃肉、喝酒，好不快活……可是，我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寂寞吧，好像，这热闹并不属于我，我是过客，只是一个幽灵，呵呵，当我胡言乱语吧……和我演奏一曲……”她真的醉了……

“可，你刚刚还骂——”

“我只说一次！”

菲洛米娜忽然怒气冲冲地大叫，好在这边都是熟稔的人，不过她们依旧受了惊吓，纷纷看向她们的会长。

沙利尔也吃了一惊，却顾不上旁的人，只对菲洛米娜说：“我去帮你拿琴过来。”

未过多久，沙利尔怀里抱着七弦琴返回。

“你的呢？”

沙利尔从身后取出一支流银长笛。

见状，菲洛米娜也不管那人，自顾地抚琴拨弦。琴音清冷入仙，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飘渺松沉。

笛声柔美纯洁，悠扬婉转，时而活泼，时而温和。宛若与风相伴的青鸟，而琴心却似那柔柔的微风，青鸟在蔚蓝的天空寻觅游戈。

琴与笛的和鸣，风与青鸟的交织。当风想要热情地拥抱青鸟时，青鸟只能躲起来，它太小了，它脆弱，它承受不住风的热烈，它喜欢微风，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可是，风找遍了也寻不到它，风变得更暴躁了。

狂风不知疲倦地呼啸。

愤怒的风声惊醒了躲在安全角落里的青鸟，“我在洞里很安全，出去，我可能会死……可是，它在呼唤我，它需要我在它身边，和它一起翱翔……”

青鸟决定用愤怒对愤怒，即使它的怒火只够卷起几枚树叶。

青鸟高鸣，离开可以庇护它的小木屋，振翅冲向灰暗的天空，它被吹得东倒西歪，视线也不清晰。

“到此为止了么，对不起，我太弱了……”

青鸟未能冲破天空，它没有力气了，翅膀沉重得连收起来都做不到。

风终于意识到它会失去青鸟，它将无法飞翔，无法鸣叫……风忘记了愤怒，拥抱它的只有悲伤和寂寞。

在青鸟即将坠地的那一刻，一片宽大的叶子接住了它，悠悠飘落。青鸟睁开眼睛，天空是蔚蓝的，风也很温柔……

夜深了，风息，鸟眠。

“沙利尔，过来。”

“有事儿先说，我再决定过不过去。”

“哎，你……”菲洛米娜苦笑，看着草地。

沙利尔走近，蹲下身子和菲洛米娜对视，说：“大小姐，有何吩咐？”

菲洛米娜却头偏一处，“我腿麻了……”声若蚊蝇，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