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天色尚早，两人穿上保暖的衣物，携手出门去了。

未走多久，她们遇上了抱着同样想法的女孩们，到出了学园大门，同行者竟增至十多人，一群姿容出色的美人同时走在大路上，或颦或笑，俨然成了一道动人的景致，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向对圣都颇为熟悉的学姐打听了一番，两人决定先去有名的格林大街。

灰石板铺成的道路不甚宽广，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街道两边勾栏瓦肆，贩夫走卒，弹奏吆喝，不绝于耳。

东拐西绕，掠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店铺，有的门庭若市，生意兴荣；有的门可罗雀，甚是冷清。

忽然，妃羽裳眼睛一亮。

“啊啊，弥安你快看。”

“嗯？”弥安扫过妃羽裳的侧颜，顺着她左手指向的方位。

目光所及处，却是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气势轩昂地在大街上吵架。

从服饰上看，不用猜，两人都是裁缝没跑了。先观左边那位，微微佝偻的身材有些瘦小，比平常女子还要矮上几分，岁月的痕迹半遮半掩分布在他的额头、眼角，颧骨凸起，灰白的山羊胡子倒是梳理得利落，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仿佛他所有的精气神都隐藏在那里。来看看右边那位，若是靠得近，就能清晰地感受那份铁塔般的压迫感了。只见那人骨骼健硕、肌肉虬结，身材相当高大健壮，上身穿了件无袖马甲，他的存在本身，便让这冰冷刺骨的严寒颜面扫地吧。脖子上挂了条软尺，想必是度量尺寸只用，也唯有如此，才不会使得人们对他的身份产生误解，心里的悱恻或多或少因人而异吧。

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裁缝老头和一个奇异的裁缝大汉，像泼妇骂街那般，唾沫星子飞溅，争执不休。

既然存在热闹，那看热闹的人也是少不了的了。

只是这围观人群也忒奇怪了些。

老头背后店铺门前摆了几副座椅，安然坐着七八位年轻的女子，她们一边悠然自得品茶，一边观看闹剧，时不时地点评几声，其中妃羽裳昨夜刚认识的菲丽琪塔竟也在她们当中。

而大汉后面则围着一群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大声叫唤给男人助威叫阵，换作平时，他们可能不会如此卖力，但是现在许多漂亮的女子就在眼前，渴求异性的本能展露无遗，多一个女子记住他们的面貌姓名，对他们来说就多了个机会啊。

刚好菲丽琪塔面向妃羽裳这边，所以很快便发现了她们，喜笑颜开地招了招手。

两人相视一笑，向菲丽琪塔走去，裁缝们争论的话题清晰地传进她们耳里。

“哼，你就是个只会做女人衣服的死老头！”大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俯视比他矮了三个头的老者——恩里克。

恩里克讥笑道：“嘿，塔隆。转过头看看，你身后那些傻小子的模样。”

塔隆哼哼道：“老头，老子凭什么听你的话，老子偏不看。”

“既然你不敢看，就由老朽告诉你这个残酷的事实吧，有点激动呢。”

“事实？”

恩里克得意地说到：“不错，塔隆小子没看到，傻小子们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看着老朽设计的衣服么？他们的眼神啊，那叫一个热烈……”

“放屁！”塔隆骂道，双目圆睁，“老子就不信你这死老头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还看你设计的衣服，狗屁事实！”

恩里克心里畅快，咧嘴一笑，说：“塔隆小子说说看，他们不是看衣服，还有什么可看的。”

塔隆哼哼道：“自然是看女人！追求漂亮的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别跟老子说你不懂！”

“呵呵，老朽要是不懂，高贵美丽的小姐们如何喜欢老朽的服装。”恩里克转而又说：“塔隆小子觉得你身后的傻小子们如何？”

恩里克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塔隆摸不着头脑，问道：“如何，什么如何？”

呵呵，看来老朽又赢了。恩里克心里给自己打上了胜利的标签。

恩里克也不卖关子，笑呵呵地说道：“样貌、身材、实力等等。”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塔隆只得转过身，目光在一群青年之中来回扫视，良久，他似乎想好了。

“他们，虽然在样貌、身材、实力上，样样不如老子。放到人群中，却也是出类拔萃的好男儿，配得上那些女人。”

恩里克嘲讽道：“你倒是毫不知耻，自卖自夸。”

塔隆朗声大笑，说：“老子有这个资本，怎么着，你这个干瘪瘪的老头不服？”

恩里克兀自摇头，捋了捋胡子，说：“既然塔隆小子看得上这些臭小子们，那老朽也勉为其难得认为他们确属不错。”

恩里克故意停顿，观察塔隆的神情，复又继续说道：“呵呵，问题来了，为何只见小子们饥渴地朝小姐们看，却不见小姐们的视线落在“好男儿”身上呢。”

“喂！老头，什么饥渴！别血口喷人！”听出恩里克字里行间的嘲讽，男人们再也忍不住了。

“就是，死老头把兄弟们说得如此不堪，你可知我们的身份？！”一个声音叫嚣道。

“啊啊，兄弟们注意言辞，小姐们看着呢。”此人倒是知道分寸。

“我们不过是被小姐们的美貌气质所吸引，并非为阁下所制衣服。”

“哦？”恩里克悠悠看向最后的说话者，问道：“在你眼中，小姐们穿戴的服装饰品竟和她们本人是分离的？”后面露骨的话恩里克没有明说。

“这，这……本人不是这个意思……”没料到恩里克说出这番话来，那人嘴里断断续续，最后竟是默不作声了。

恩里克也不再理他，目光绕回塔隆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上，说：“塔隆小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