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红衣女子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将妃羽裳撇在后头，自顾地打开妃羽裳的房门，走了进去。妃羽裳有心提醒，终究什么都没说，默默跟着，且看她作何打算。

在妃羽裳的房间里，红衣女子左看看，右看看，对她方才提到，剑座上名为“寒雨”的武器，她却没有兴趣，而是拿起几张散乱在书桌上纸张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妃羽裳按捺不住，问道：“那个，你是谁？”

红衣女子抬眸，眼里光华流转，愉悦的心情尽显，“我是圣·天星。”她说，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希望裳儿能叫我‘姐姐大人’。”

裳儿？姐姐大人？

“可是，”妃羽裳艰难地开口，“我们才刚刚见面呀，还有，就算你说了名字，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裳儿可有兄弟姐妹？”圣·天星问。

对女子跳脱的问题，妃羽裳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说：“我是师父和两位师姐养大的。”

“那裳儿叫我‘姐姐大人’有什么不好嘛，我很强哦。”圣·天星自夸道。

妃羽裳察觉到，当她说到“姐姐大人”时，她的眼睛会偏移，应该是无意识的，这是感到羞耻么，既然知道羞耻，为什么还要说奇怪的话！

“‘姐姐大人’什么的，我感觉很羞耻，”妃羽裳红着脸说，“我们一点儿都不熟，虽然，我不讨厌你，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突然让我叫这个。”

“好吧，”圣·天星说，“裳儿觉得我美么。”

“……美。”

“怎么个美法？”圣·天星又问。

“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美人。”若是其他人，妃羽裳觉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溢美之词。

圣·天星心里乐开了花，说：“比所有人都漂亮，那种美么？”

妃羽裳脑中清晰地浮现出圣·天星千娇百媚的绝美容颜，点点头。

圣·天星将少女面上的所有表情变化收在眼里，心中默道：就差一步了。“裳儿喜欢么？”她说。

“喜欢？”妃羽裳看向圣·天星，不知她为何这么问。

“具体点就是，”圣·天星说，“对于我的出现，以及，我不问你就进你的房间，随意翻看你写的东西，等等，裳儿心里是否感到不开心，甚至——厌恶。”

“没有，”妃羽裳说，“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厌恶。”

“裳儿见到我，听到我的声音，感受我的气息，知道我的名字，有没有，哪怕是一点儿喜悦呢？”圣·天星仿佛在狩猎，紧追不舍，丝毫不给少女喘息之机。

这回，妃羽裳没有立即回答，她细细回想初见红衣女子那一刻，当圣·天星的身姿仪容完全呈现在她眼中，刹那永恒，她脑海里宛好像下了烙印。说不上喜悦，因为，惊艳占据了全部。“你也很可爱哦……”就连声音也是这般清晰，女子特有的婉转温腻的声线，她的夸赞，即便只是初见面相互之间的客套话，这点，自己确实受用。想到气息，妃羽裳面色变得绯红，不错，她记得那道若有似无的幽香，和现在的一模一样。名字，若她不想知道，何必去问？

圣·天星好整以暇地注视妃羽裳，她竟然真的在依照顺序认真思考，啊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少女！她的话，多久都可以等，直到她愿意叫“姐姐大人”！

“我……”妃羽裳绞着手指。

圣·天星正襟危坐等待妃羽裳的下文。

“如你所言，”妃羽裳说，“我仔细想了，你的声音，名字，是有点儿喜欢的，其他的，我不知道。”

少女不知道，圣·天星的论据从根本上就不成立，但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么？

圣·天星未料到妃羽裳这般作答，少女将她的姿容音貌印在脑海里，她亦一眼相中妃羽裳，是以一反常态，暴露本性。仔细琢磨少女思索时的神情变化，她的答案。圣·天星心中畅快，不错，妃羽裳可能确实不知道初见时的心情，但是，关于气息，如果她果真一条一条地想了的话，在气息上，她撒谎了，至于缘由，是害羞没跑了。

“所以，”圣·天星勾着唇，说，“裳儿是喜欢我的，不过考虑到我们相识不久，互相不太了解，这才不愿叫‘姐姐大人’，对不对？”

“嗯。”妃羽裳听不出圣·天星话里的怪异之处，逻辑上确实如此，若有人把她当作真正的妹妹，她也把那人看成真正的姐姐，她是应该叫“姐姐大人”的。

“没事，”圣·天星说，“虽然今日恐怕无法得偿所愿，但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直到裳儿愿意，姐姐是不会逼迫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