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弥安伸手在发呆的少女眼前晃了晃，妃羽裳虽然平时话也不多，但也不会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发呆不理呀。

“什么？”妃羽裳下意识地抓住了眼前晃动的手。

“呀！裳儿……”手被妃羽裳抓着，弥安没有试着去挣脱，她不会让妃羽裳感到负罪感，哪怕只是一点点愧疚，永远不会！

“啊！没什么。嗯，你的问题……”

弥安由着妃羽裳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身体主动靠近了些，说：“我呀，想知道裳的一个想法。”

“我要成为比师父还厉害的大剑豪!”妃羽裳毫不犹疑地回答，这回没有走神。

“在裳儿眼中，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是世界上最强的人。”

“裳儿为什么想要变得比师父还厉害呢？她不是最强的么。”目前为止，弥安眼里的妃羽裳，是个自由洒脱、实施随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让她直截了当地说出目标。

“因为，只有变得比师父还厉害，才能打倒更强大的敌人……”

给师父施加了封印的妖魔……

“到了，进去吧。”

妃羽裳先一步打开门，对弥安说道。

“……”

是不能对自己说的秘密吧。弥安变得心情有些低落，我也想要为你分担啊，可是，这副身体，唉……

如果，可以修炼就好了，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就好了。

两人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妃羽裳睁开眼，被眼前得景象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天空中无边无际的乌云翻腾，紫色的闪电在滚滚黑云中蕴育，不时伴随振聋发聩的霹雳声狠狠击向大地，地面出现无数如同蜘蛛裂纹般的沟壑。呼啸的旋风刮来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人的怒吼声，狂暴怪兽的吼叫声，金铁碰撞的铿锵之音，术式炸裂的声音，血肉破碎的沉闷声。

血，沿着沟壑汇成溪流，溪流汇聚，终成血河。分不清是人类还是怪兽的断骨碎肉被抛上岸，被血染红的旗帜、折断的刀剑、残破不全的尸体歪歪倒倒地遍布山谷的每个角落。

风在哀嚎，风在尖笑！

妃羽裳站在这方天地中，又不在这里。她可以感觉到血腥气味，但她无法触碰到这里的一切。明明刮着狂风，她的发丝、衣摆却丝毫不受影响。

场景在变化，如同一面镜子，碎裂成无数碎片，化作光点，最终消散。

整个世界被白雾笼罩，感觉不到身体，但自己的确确实实在这里，或者说是自己的“意识”就在现在这个位置。

白雾并不是静止的，在它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移动，“东西”经过的地方，那里的雾仿如用筷子划过的水面，留下一道痕迹。

“是谁？”

可以说出话来，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雾”的世界传播。

“谁在那里？”

她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东西”好像靠近了，妃羽裳看到“前面”的雾气在向两边移动，“它”之前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为了验证想法，妃羽裳继续说话。

“果然……”

面前的雾流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人形状，“她”好像确认了妃羽裳的位置，停在了妃羽裳“前面”三尺的位置。

“所见皆为真实。”

“雾人”的嘴唇位置确实动了，但是声音却是直接传入“意识”里。没有“真实”的身体，听觉什么的也是不存在的吧。

所见皆为真实？

妃羽裳还想追问，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什么“雾人”，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连着空间也渐渐黯淡，最终连意识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