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今天开始当反派（十五）（1 / 2）
这个月京中发生了许多大事, 其中最轰动的莫过于淑妃残害皇嗣被抓一事。
而刚被救出来的大皇子柳茗则因“惊吓”过度, 重病不起。皇帝决定于月底祭祀祈福以求上天保佑。
联系之前司天监传出的天意, 大家都隐隐猜到皇帝终于要处理那个干政多年的妖妃了。
月底这天，天气很晴朗,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在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前去南郊圆丘祭祀祈福的时候，本该“卧病在床”的柳茗正高端端地穿着皇子服饰, 正襟危坐。
她不解地看向门口的左今秋, 心中有千百个疑问却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左今秋定定地望着某个方向, 手中把玩着一个漆黑的小木盒,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茗最终有些受不了这样沉默地气氛, 她开口问到：“姑姑……今天不会有什么异象了, 对吗？”
见左今秋不理她, 她不由加大了音量：“姑姑, 按《天元历》推算, 今日必定会有日食，司天监也做出了这样的推算, 我本是十分确信的, 可现在……”
“历法不够精确, 算出了错误的结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论是原本还是手抄本, 都曾经过她的手，左今秋冷笑了一声，有系统这种外挂, 她要做点手脚引导出期望的结果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左今秋的话让柳茗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接着她变得更加疑惑：“姑姑您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对不对，那为什么还要让妖妃坚信‘今天没有日食’？我原以为您想骗她，可现在看来……您是为了骗父皇？”
左今秋点了点头。
柳茗得了确认，便继续猜测着说到：“您爆出我的消息，一是为了给父皇找个抓捕妖妃的借口，同时也是为了让我给他带去‘我也算出了今天有日食，并且还让妖妃坚信不会有’的消息，好叫他坚信今天的事在他的掌控之中？”
左今秋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个音节：“对。”
柳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今天分明就没有……这不是逼着妖妃反了吗？您还刻意压着那部分禁军和保皇元老不去参加祭祀，您这，根本就是在帮妖妃制造条件啊？”
利用柳茗的“皇子”身份，她暗中取得了大部分保皇党的信任支持，帮慕染今天的行动扫清了许多的障碍。
左今淡淡的说到：“我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别的你就不要管了。”
柳茗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放松，她看到了左今秋冷若冰霜的双眸，她再天真也不会认为对方做这么多，真的就是为了让她来享受成果的。
“姑姑，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看得很清楚，您不必这么——”
“你也是心怀天下之人。”左今秋打断了她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愚昧的人，但有人觉得他们的生命也很宝贵，所以，我也希望能用最温和的方式解决。
没有让柳茗再多问些什么，左今秋挥了挥手道：“回去屋里躺着吧，她应该也差不多开始了。”
柳茗只得照做，继续回房里装病。
很快，南郊传来消息，异象未临，警示先至。皇帝在祭祀祈福时依旧诸事不顺，先是祭祀的供品腐坏，后来皇帝斩妖妃祭神灵的时候，竟然意外从祭祀高台坠下来，摔了个半死。
赵尚书当即提出这就是上天降祸，接着禁军马副统领带兵闯进祭祀丘陵，逼皇上立下退位诏书，然后关于继位者的讨论自然是顺理成章。
马副统领左手提剑右手握矛，十分真诚地提议由淑妃娘娘“德以配位”继任国君之位，瞬间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毕竟这都是计划中的事，早在一个月前，司天监刚放出“天意”的风声时，他们就在秘密准备登基大典。
所以，即使不是妖妃一系的人，一听居然直接定在第二天登基，立刻也都明白，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有一两个看不太明白情况的大臣提出“理应由皇嗣继承”，也立刻就被“大皇子已经重病不起”给驳了回去，再多余的争议声，立刻就被副统领大人的一波“手滑”给压回了肚子里。
至于某位长公主殿下，则像是被众人遗忘了一般，提都没有人提到。
反党逆贼会刻意回避她不奇怪，那些顽固的保皇死忠，就因为她是个女子，也纷纷避开她不谈。
“唉，为什么乱党这边反而看得开一些……”所有事情都按预计进行着，慕染在回宫路上有些无聊地找系统唠嗑，她自己这边的事基本已经七七八八。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被打成乱党啊……”慕染看着眼前的那些资料，本来还有些不平的心理立刻收了起来，“啧，还真没一个好东西……”
聚在妖妃手下的世家门阀，几乎是将封建等级的权利发挥到了极致，妖妃之前提出了不少利民的政策，可实际上从百姓身上捋出来的羊毛，又通通给了这些世家。
“难怪皇室这么讨厌妖妃，这是用皇家的利益讨好百姓，再拿百姓讨好世家啊……”
“他们又不是真的想推你上位，只是暂时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而已，毕竟如果是你坐上去的话，想拉下来也简单的多。”
“坐那个位置一天处理事都要累成狗，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抢？”
“又不是人人都想为人民服务的，多少人就想当个昏君爽一把而已。”
“啧，我也想当昏君爽一把，可惜累死累活坐上去都不给享受的……话说真的是一完成任务就必须要离开吗？不能选择留下？”
系统立刻回答到：“可以，五千积分可以换取在一个世界生活到自然死亡的资格。”
“……算了，当我没问。”
五百她都拿不出来还五千，慕染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慕染跟系统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很快就回到了宫里。接着，于大来禀告，抓获了一名“刺客”。
“所以……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走正门呢？”
慕染无语地看着再次被五花大绑的左今秋，虽然她已经下令让于大不要拦着了，但这个人似乎已经养成了翻墙的习惯……
“那几个保皇党的元老还盯着我呢。”左今秋无辜地说着，“我总得做点样子表示我跟妖妃势不两立啊。”
慕染斜了她一眼：“可是我就这么放过你，不是更显得你跟我关系不一般了么。”
“没关系，我想好解释了。”
“什么？”
左今秋看着她，笑得有些诡异：“我试图刺杀反贼失手被擒，只好牺牲美色换得自由。”
“……”
慕染本打算替她解开绳子的手停住，黑着脸看向她：“你明明是贪图美色故意被擒的。”
左今秋耸了耸肩，换了个说法：“好吧，那我用礼物贿赂可行？”
“礼物？贿赂？”慕染不满地看向她，“你上次还欠着一份赔礼呢。”
左今秋笑了起来：“这不就给你送来了么。”她现在还被绑着，行动不便，只好示意慕染自己去取。
慕染从她怀里摸出来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条很朴素的手绳。
她挑了挑眉，取了出来：“这就是你准备了这么多天的礼物？”
左今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紧张，在看到她带上以后，又故作轻松地问到：“我亲手做的，喜欢么？”
慕染伸出手腕细细看了看，就是很普通的红绳编织的手绳，端部坠有一个小小的红苹果——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摸着像是玉石，入手有些微微的凉意。
她把玩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于是说到：“这只是赔礼，贿赂还得另算。”
左今秋看了许久才将视线从手绳上收回来，她问到：“你想要什么贿赂？”
慕染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眯了眯眼睛，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作为乱党，本宫该对你们这些皇室赶尽杀绝的。”
说着，她抬手抚上了左今秋的脸颊，入手的细腻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不过呢，考虑到我们还有点交情，你可以试着讨好我——让我开心了，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