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线索(1 / 2)
郭青也愣住了:“澜江?澜江不是在很远的南方么?”
老板点点头:“所以我也觉得奇怪,这手艺看起来明明是那边的,怎么会流传到这里来呢。”
郭青彻底糊涂了:“这,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再赶去澜江吗?”
沈傲风说:“不急,还有那襁褓,查清楚之后,再联系起来,也不迟。”
两人谢过老板,出了店铺之后,又开始查探城里的绸缎庄。
这一次,两个人有了心理准备,期望便放得低了一点。谁知反而几乎所有的绸缎庄老板都说见过这料子,在京城实在寻常,只不过稍微贵了点,只有达官贵人能用得起。即使如此,范围也是太大了,这条线索,跟完全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在探访了最后一个绸缎庄并得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回答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客栈。
郭青颓然在桌边坐下来,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头深深地埋在了两臂之间。
沈傲风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默然不语。
过了好久,少女才抬起头来,眼中已有了泪花。“玉佩来自遥远的南方,襁褓又是寻常衣料,这,这还能怎么查嘛!”她的语气充满了绝望。
沈傲风赶紧安慰她:“要往好处想想,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些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他把两件事物摊在桌上,盯着看了好久,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推理。
“首先,我们知道,那两个抛下你的人,口音是京腔,大概是京城人士。所以我们才会回到京城来查探。”他站起身来,一边分析,一边踱步。
“然后我们从玉器店老板那里得知,这玉料和工艺,来源于遥远的江南小村。”他接着说。
“最后,我们知道,这襁褓的料子,价钱很贵,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他转过身来,在郭青身边重新坐下。
他最后总结道:“所以,你的父母一定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是商人,也许是官员。至于那玉佩,则一定是你的父亲或母亲从原籍带过来的。”
他的眼神突然放光:“分析到这里,其实我们已经有进一步的线索了——只要查一下,京城的达官贵人及其家眷,有哪些是江南人氏,就一定能有新的进展!”
郭青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信心十足,不由得又燃起几分希望,露出了很久未见的笑容,连眼神也明快起来。但是很快,这来之不易的开心又渐渐消融了。她看着那两个物件,眼神渐渐暗淡下来,表情也变得沮丧。
“既然我的父母都是有钱人。”她幽怨地说,“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抚养我,反而要把我丢掉呢?”
她的表情越来越凄苦:“是我不乖吗?是我不美吗?还是我从生下来,就这么令人讨厌呢?”
沈傲风看着她泫然欲泣,眼眶鼻子都红了,又是一阵心疼,赶紧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也许是你被仇家偷偷抱出来了也说不定。”
他拿起帕子,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答应我,在事情的真相没有找到之前,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郭青一边啜泣,一边点了点头。
她抽抽搭搭地说:“就算要丢了我,结果还丢到西凉去了,走得那么远,又是何必呢……”
她本来是无心一说,但沈傲风却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些之前没想过的事情。
“等等。”他说,“你被丢在西凉,正是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刚刚好是罗国最后一次大攻边境的时候!”
郭青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这怎么了?”
沈傲风兴奋不已:“我记得父亲说过,那个时候,边境告急,朝廷派了大军过去,还去了很多官员。”
他对郭青说:“也许,你的亲生父亲,就是当年被派到西凉抵抗罗国大军的军官或者大臣之一!”
郭青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沈傲风跳了起来,他实在太兴奋了。“这样一来,我们搜查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他开心不已,笑容满面:“我们只需要知道,十八年前去西凉作战的京城官员将士都有谁就行了。”
郭青终于明白了,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还真是‘名捕’,名不虚传啊。”
沈傲风十分得意:“那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事,能比此时替郭青找父母更上心、更有成就感。
郭青又问:“只是,我们要怎么去查这些人呢?”
沈傲风不假思索地回答:“去问我父亲就好了——”话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去寻求沈淳的帮助,也就是说,他要向父亲低头了。
想起这一点,依然能够在他的脸上覆盖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