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1 / 2)
二人刚离开前院,都不约而同的长吁吸气,似乎将屋内的脂粉气倾吐而出。
只是同时叹气,在空无一人的院落却格外明显。君溟只觉尴尬,南逸却笑道:“看来我们小殿下果然不喜欢国色天香!”
“那你为何叹气?”君溟不服道。
南逸一摊手道:“我本来就是来此处寻男子的,闻不惯女子身上的胭脂香,岂不很正常?”
“大言不惭!”君溟短短几日相处,已经学会了适时而止。抬首端详小院四周,见东西景墙各有一处院门,沉声道:“哪边?”
“左边!”君溟推着南逸朝西边院门走去,还未走两步。坐椅之人又出言道:“不对,右边右边!”
君溟立刻顿步,他简直受够了南逸这般羞辱。紧握的拳头,袖中的扬砂醉,就在要扬出手的时候,东院忽然有凌厉之声破风而响。
二人神色微变,立刻警觉。南逸回身看时,夜幕之下除了随风迎舞的招展柳枝,再无任何异样。
而东院之中,住的正是墨离尘。
他也顾不得脚下之伤,毫不犹豫的起身朝东门走去,双腿烧伤在慢慢痊愈,可最重的是脚底的伤,几乎皮肉不存。
他此刻酿酿跄跄的走着,心急如焚,生怕墨离尘有事。刚走几步,一个趔趄不稳,身体便向前倒去。尚未倒地,腰腹忽然被一手回揽,整个人便落在身后之人的怀中倚靠。
君溟另一手将双轮车拉过,举止毫无客气的将南逸扔回椅座。
动作之速,让南逸都错愕不已,他怔怔的看向君溟。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道:“这次再戏弄我,死!”
言毕,便推着南逸朝东门走去。他不知里面所住何人,只是知道那定是南逸在意之人。见惯了懒散的南逸,君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惊慌失措。
南逸也顾不上逗弄他,急切的朝东院张望。院门并未紧闭,三寸宽的缝隙,足以让门外之人看清门内的举动。
南逸抬手示意君溟停下,自己则凝神注视。君溟自然也看到了,院内一白衣男子与两名黑衣人对立,似乎在比划交代着什么,不消片刻,二人忽然拱手弯腰,随后身形跃起,像方才他们听到的声响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全数消失,一切如初。
老鸨称墨离尘病重休养时,南逸心头掠过一丝惊喜,既然离尘重病,那贺州之事定然不是他所为,而此刻……
君溟并未看到南逸神色,可不知为何对方一个垂首的动作,君溟竟看出了悲伤。
从不显露悲伤之人一旦流露一丝一毫,便会引起旁人无边无际的,心疼。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承认,比如君溟。
南逸坐着,忽然伸手敲门,门内白衣人似迟疑片刻,才朝院门走来,那步伐轻落之声,南逸再熟悉不过了。
墨离尘缓缓开门,眼前之人只差让他惊呼出声,他眸中的惊喜将眼瞳染蓝,似碧海之潮在月下波光粼粼。
连君溟都暗暗心惊,这白衣男子双眸浸蓝,出尘绝世好像天上之仙误入人间。
南逸笑道:“离尘,我回来了!”
墨离尘看着南逸坐着双轮车,便知晓他此次伤的多重。若还能忍痛,南逸断然不会如此娇气。
眸中的蔚蓝半分不肯消散,似与天上银河遥遥相呼。
墨离尘缓缓蹲下身子,与南逸平视,温柔道:“还疼吗?”
此语只三字,竟胜过君溟听过的所有动听之音。他只觉自己无比多余,尴尬道:“二位不如进院中畅聊,我在此等候!”
墨离尘这才看向君溟,眼眸之蓝乍散,问道:“这位想必便是殿下三番五次舍生相救的二殿下吧!”
君溟勉强一笑,正欲出言,南逸却道:“他比你我都小,以弟相称即可,不必见外!”
君溟只好道:“在下尚未成年,再者南煌已无,公子无须多礼!”
言毕便转身朝空院中走去,留这二人独处。墨离尘也不再避讳,只手环着南逸的腰际将其扶起,一步一步的朝院中走去。
君溟本不想看这二人,正欲挪开目光,眼前白衣男子却忽然将南逸横抱起身,加快步伐朝屋内走去。
君溟似乎想到了什么,腔中的心狂跳不止,面颊也渐渐发烫。他立刻朝前院走去,融入那莺歌燕舞之中,克制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刚入房门,墨离尘将南逸轻放在软垫之上,借着烛光仔细端详。
任谁受一美男子这般打量,早已面红耳赤,可南逸从不知害羞为何,他挑眉道:“离尘是在担心本王俊颜被毁吗?”
“不!是看你何时学会了不要命!”
一语噎着南逸再无话可说。
墨离尘温柔道:“答应我,日后别再犯险了,所有你难做之事交给我,你做你无忧无虑的宁王殿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