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颗栗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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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们不必太过于恐慌，但也需加强安全意识，目前警局在办理的案件不便透露，但请市民不要相信网上恶意传播的不实消息，相关辟谣公告警方回在第一时间公告。另外，网上流传的，关于甘栗女士和易子昂先生的传言均为不实消息，希望大家不要恶性发酵此事件，这样会对无关人员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对警方的工作产生不良影响。请大家相信警方，相信法律，流言不应该掩埋真相，大家对社会治安的关心不应该被恶意利用。之后，将由我们的发言人对此事件进行进一步的说明。”
司齐不顾记者们的提问，迎着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下了台。
回到办公室，司齐解开衬衣的扣子，大口呼吸。
原来面对舆论比面对尸体更让人头皮发麻。
“队长，你刚刚做的很好。”
莫许递来一张纸，微笑着鼓励司齐，司齐挑了挑眉，用纸擦了擦后颈的汗。
“什么时候变成你来鼓励我了？”
莫许被司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队长……”
还没等莫许说完，司齐又立马打断：“对了！你去宇城实验中学调查了吗？当年裴宇华和甘栗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许愣了一下，原本以为两人能轻松聊会儿天，但司齐总是这样在最有气氛的时候聊起工作。
“现在是暑假，调取当年相关人员的电话有些困难，昨天结果才出来，我们打电话问了问相关的老师，有的说时间太长忘记了，有的说甘栗故意诬陷裴宇华打同学，跟甘栗说的没太大出入，应该没有问题。”
“……”
司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莫许心里顿了一下，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司齐看到莫许的表情，又调整了一下情绪，好声好气地说：“你调查的这些老师都是在职的吧？”
莫许诚恳地点了点头：“对啊，校方给到的名单一共有二十多名，我们都打电话问了的，结果都差不多。”
司齐盯着莫许，语重心长地说：“在职的老师怎么会说出可能对学校不利的话呢？”
莫许若有所思，司齐接着说：“今天下午两点之前，把宇城实验中学当年在职，现在已经离职的职工名单，和那些已经毕业的学生名单整理一份出来，人数不必多，精选五个左右就行，最好是那种被学校开除的。”司齐转头看了看小平头，小平头立马装作在工作的样子却被司齐逮了个正着：“你！小平头！帮她一下！”
下午一点四十五，一份名单出现在司齐的面前。
“走！出外勤！”
“是！”
“队长，先去哪？”
“先去这个吧！李雪，宇城实验中学初中部的音乐老师，早年因休产假事宜被学校劝退。”
宇城临江区一栋二层洋房，光着膀子的小屁孩在花园里乱跑，边跑还边对司齐他们做着鬼脸。
“不好意思啊警官，我儿子一直很喜欢很尊敬警察叔叔的，没想到见到活的居然这么没规矩！”
说着李雪吩咐保姆把孩子带上二层，李雪也恢复了端庄大方的形象。
小平头却偏要调侃一番：“可能活的警察阿姨比较吓人吧！”
莫许从背后重重地打了一下小平头，李雪笑得又不端庄了。
“我也是第一次跟警察说话，本来以为你们很严肃的，来，先到沙发着坐一下吧！我给你们倒水！”
司齐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异常豪华的洋房。
“您丈夫是？”
李雪一边倒茶一边自然地回答，丝毫不避讳介绍自己的家庭。
“我老公是华侨，做房地产的，六年前来到宇城，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就闪婚了，他现在的工作是到处跑，我可不愿意四海为家，他就买了这套房子给我和儿子住，每个月回来一趟，倒也小别胜新婚。”
李雪说着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
“警官，你们来不是因为我丈夫吧？他没事吧？不对啊！我们早上才视频过啊……”
几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雪是个话痨，司齐赶紧打断她。
“不是，您丈夫没事，我们就是想跟您了解了解宇城实验中学的情况。”
“噢……”李雪松了口气：“警官，我在实验中学呆的时间不长，工作了一年半之后突然怀孕了，学校请了新的音乐老师，过没多久就告诉我生完孩子也不用再去上班了，我当时还跟年级组长吵了一架！但是转念一想，我怕什么！反正有我老公养我……”
“等一下！”要不是莫许打断，恐怕李雪和学校的这点恩怨就要讲到明年了。
“当时整个初三年级只有你一个音乐老师？”
“是的啊，初三，你想想，孩子们快毕业了，是不是得抓升学率了？所有任课老师都觊觎我的课，这个老师要一堂，那个老师借点时间，一个学期我都没上几堂课，一个老师绰绰有余了！”
“也是哈！”不知为何，小平头在李雪面前变得特别欠，可能是两人话唠惺惺相惜吧，小平头又得到了司齐的一个白眼。
“那您还记得裴宇华老师吗？”
李雪想没想便拍着大腿回答：“当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粗鲁，又把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当然啦，警官，你知道吗？当时全学校最大的八卦就是关于他的，听说啊，有一个同学指认他……那个她的姐姐！你说说，一个兢兢业业的数学老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司齐又惊讶又激动，他俯着身子问道：“那个？那个是哪个？”
李雪捂着嘴，扭捏着：“就是那个啊！她说裴老师摸那个女学生！还脱那个女学生的裤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性侵啊！”
司齐、莫许、小平头面面相觑，只有小陈这个榆木脑袋还在奋笔疾书，全然不知三人此刻有多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