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颗栗子(1 / 2)
凌晨三点,宇城第一医院的病房,自从纪林林在警局发病后便安排在此。
值班护士在工位上打着瞌睡,甘栗自然地避开所有值守的医务人员,平静地走向纪林林的病房。
病房外一名警察正把守着,他扶着头小憩,但只要有风吹草动便机警地环顾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
甘栗远远地看着他们,警察似乎感受到走廊尽头的目光,抬起头望去,那里却空空如也。
甘栗绕到病房旁最近的值班处,轻而易举地打碎了值班护士的茶杯,护士惊醒,甘栗已经消失,警察警惕地走到值班处,护士不好意思地解释,或许是自己打盹时不小心撞倒了茶杯。
而此刻甘栗已经走进了纪林林的病房,她贴着门口的墙面,待警察回到门口向病房里眺望,确认这期间没有人进入后,又关上了门坐在了椅子上,甘栗才缓缓地从门口的死角走到纪林林的床前。
甘栗的目光下纪林林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闭着却分明看到眼球在不安地移动。
“别装睡了。”
甘栗轻轻地气声并没有唤醒纪林林。
甘栗冷笑着半蹲下,伸出手在病床下摸索着什么,忽地,她抓住了一个柔软而温热的物体,一个身着黑衣身型瘦削的男人从病床下滚了出来。
那人见甘栗发现了自己便立即起身欲从门口逃脱,甘栗一把拉住了男人,男人的左腿悬在空中不敢发出声响,只好听从甘栗的摆布。
甘栗慢慢地走到男人身边,贴着他耳语:“你现在从门口出去,即使逃脱了警察的追捕,他们也会调取医院外的监控,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你想怎么样!”
甘栗回头,躺在病床上的纪林林睁开了眼,急切地质问甘栗。
“她不会怎么样。”
男人安抚着纪林林,甘栗看着两人一搭一唱冷笑了起来。
“对,你说得对,我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求证一下你的身份。”
甘栗放开了男人,走到纪林林的床前抚着她的额头。
“你知道多少?”
纪林林紧张得一动不动,怕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了警察。
“就这些。”
甘栗摊开手,指着纪林林和男人。
“你想做什么?!”
纪林林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急切地用气声质问着甘栗,甘栗却摇了摇头。
男人眼看着纪林林情绪越来越不受控,便走到纪林林的床前将她按住。
“我说过,她不敢怎么样的,你不要一见到她就情绪失控!”
“可是……”
纪林林激动地起身,病床与墙面摩擦,发出了明显的响声,三人面面相觑。
听到声响的警察从小憩中惊醒,起身推门进入病房,却看见纪林林安稳地睡着,只是,从窗外吹进来的风不断撩拨着窗帘,紧急按钮发出的光亮映衬在飘动的白色窗帘上,让警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走到窗前向外眺望,二楼的景色死气沉沉,看不见医院外的那条小河,连夏蝉都忘记了鸣叫,寂静得让人害怕,他立马关掉了窗户。
“奇怪了,明明下午护士就把窗户关了呀?”
*
司齐一行又来到裴宇华的家,楼道里依旧留存着刺鼻的臭气。
“可真是苦了在这的住户。”
小平头一边爬楼梯一边揉着鼻子抱怨着。
“楼道里已经叫专业人员……”
司齐原本还在和小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走到裴宇华家门前却看到了一个嬉皮笑脸的高大身影,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有些面熟。
“许朋?”
许朋满脸堆笑地迎接着,故意瞥着莫许,莫许却一脸嫌弃。
“我等你们好久了!”
“你一个宣城刑警,跑到我们宇城来做什么?”
许朋憨憨地笑着,丝毫不介意莫许的脸色。
“这个案子不就是宣称和宇城一起办的吗!我是来帮忙的!”
“这倒好,我们再也不能在领导面前告他们的状了!人家这不是派人来了吗!”莫许翻着白眼,小声念叨着:“光派个活宝来给我们添乱的吧!”
司齐瞪了莫许一眼,莫许才默默地退到他身后。
“小许,实话实说,你是被派来的吗?”
许朋不好意思地摸着头。
“其实,我是自愿来的……我知道你们人手不够,这个案子又这么复杂,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旷工了?”莫许忍不住挑刺。
“今天……不是周末吗?”
几人沉默,这么多天都没休过假,差点忘记还有休息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