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颗栗子（2 / 2）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利用啊？我这是共促双赢局面！”

“什么双赢局面！莫许要是知道了，肯定给你一个过肩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这摊子难收拾咯！哪还有功夫来管我？！”

小平头一身轻松地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

“别废话了，队长好不容易离开了驻扎了这么多天的办公室，我们还是趁机休息一下吧！”

*

“你吃啊！你不是专门来找我吃饭的吗？到了饭店又不动筷子？”

司齐把甘甜领到了警局附近的小拉面馆，这景象和甘甜想象了几年的久别重逢有些不一样。

“怎么？喝了几年洋墨水却吃不惯中国拉面了？“

“不是不是！”

甘甜立马下筷子。

“我就是想看看我走的这些年你变了没有。”

“结果呢？”

“除了胡子多了些，其他都没变。”

“胡子不是多了，而是没时间剃，要不是你来，我今天中午还得工作。”

司齐言下之意显然是怪甘甜打扰了正常工作，而甘甜却无法理解。

“所以说嘛，我应该多来，这样你就能按时吃饭了。”

如同对牛弹琴，司齐无话可说，快速扒了几口面，大口嚼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其实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司齐嘴里含着面条，含含糊糊地说。

“高二我追了你一年，我隐藏自己姓名和年龄，但那时我的面庞实在稚气，你还是以我年纪太小为由拒绝了我好多次，但是最后一次，就是我去留学的前一天，你把我约到校门口是想对我说什么？”

司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自从甘甜回国后他一直装作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但是今天她主动提起，倒不如说清楚。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再走？”

甘甜的情绪变得激动。

“我爸爸临时决定把我送去国外读书，我求我爸爸再等一天，我没有忘记我和你的约定，可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当时没有听到，那以后也不必知道。”

司齐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甘甜。

“或许，或许那时候你想对我说的话是我一直想听到的，今天我告诉你我真实的姓名，那天你准备说的话如果再说一次，我们或许能重新开始？”

甘甜一次次温柔的幻想与乞求，却一次次被司齐打破。

“或许，我那时想说的并不是你想听的。”

“那我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甘甜尖锐的词汇格外刺耳，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过了四年……”

“我早就变成这样了，当年你说的话我没有听见，我的改变你也没有参与。”

气氛凝结，长久的沉默。

“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提到甘栗，甘甜的情绪立马冷静了下来。

“我和我的妹妹向来不亲。”

司齐再次沉默，甘甜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化，只好顺着司齐的话题把气氛拉回来。

“甘栗……从小和我们家人都不怎么亲，小时候她总是会抢其他小朋友的玩具，她特别聪明，如果大人让她还回去，她还会故意把玩具弄坏，然后对大人说玩具本来就是坏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她的小把戏，但因为我爸爸对她宠爱有加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她呢，就是个性太要强了……”

甘甜一说起甘栗的事，司齐便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恢复了该有的热络。

而此时，一双眼睛正在玻璃窗外盯着司齐和甘甜，面色凝重，甚至有些……青紫。

“你在干嘛？”

莫许吓得马上蹲下，生怕被人发现，许久，才敢慢慢抬头，一个穿着一身黑包着头巾的女子正趴着窗户往餐馆里看。

“你是谁啊！你看什么呢！”

莫许生怕此人暴露了自己，赶紧把这个女人拉到一边，却没想到这个人把头巾快速打开，做了个鬼脸，又迅速蒙上，莫许终于看清，这个女人竟然是甘栗！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你跟踪我！”

甘栗甩开莫许的手，有点生气：“谁跟踪啊！这么low的事我才不会做呢！我就是路过，才看到你这么鬼鬼祟祟地趴在这！”

“你要不是跟踪，你把自己包这么严实干什么！”

甘栗一边继续往里偷看一边慢吞吞地回答莫许：“我现在是巨星的女朋友，万一被人拍到吃臭豆腐有损我形象嘛！”

“臭豆腐？”

“对啊！”甘栗转向莫许：“你不知道这个小巷子里四阿姨做的臭豆腐一绝吗？！……你真不知道啊？！走走走！我带你吃去！”

甘栗拉着莫许往前走，却怎么也拉不动。

“哎！你这个女人力气真大！……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我帮你！”

莫许把自己的胳膊从甘栗的手中抽出来。

“你帮我？你帮我什么？！你这个疯女人可别乱来！”

甘栗根本不管莫许的阻拦，一把搂住莫许露出坏笑：“我帮你，你请我吃臭豆腐，一言为定！”

甘栗拿起莫许的手和自己的手击了个掌一转身进了拉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