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颗栗子（2 / 2）
“哎呀，我其实很少保养的，但是我妈妈告诉我了一个保养秘籍，我跟你说……”
司齐微笑着，白护士说了些什么全没听进去，此时他对甘栗算是心服口服了，他想起刚刚在车里甘栗悄悄跟他说的：疗养院这种地方的护士大多是生活清闲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你要想拖住她，要么可以泡她，要么跟她聊化妆护肤……
*
甘栗掐准时间走到纪林林的房间，深呼吸，确认手机录音功能开着，推门进入房间。
纪林林正在看书，白天看她和甘栗的样子还是有不小差别，倒是没有那天晚上那般可怕了。
纪林林继续翻书，根本不在乎是谁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林？”
纪林林抬头，看到甘栗，出乎意料地没有激动与不安，反而面带笑意，这笑在她拿张整形过度的脸上显得有些恐怖。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甘栗强装镇定，走到床前。
“这些年你还好吗？那天晚上……只见我一面就走了？”
纪林林低头一笑：“哪天？”
甘栗变得紧张，拼命寻找突破口。
“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爸爸。”
甘栗附身靠近纪林林，两人对视，她极力从纪林林的眼神中找寻蛛丝马迹。
“你看到凶手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杀了纪杰。”
甘栗的眼神寒气逼人，这么多年，纪林林第一次如此靠近甘栗，才意识到自己凭借照片努力像他靠拢，却怎么也没法和她美得一模一样，她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步崩塌。
“你这个贱女人！我们家都是被你害的！要不是你四年前来到我家我爸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甘栗丝毫没受她大喊大叫的影响，反而双手扶住纪林林的肩膀，看似安抚，实则让她动弹不得。
“好奇怪啊……你爸爸被人杀死，你没有追查凶手反而来责问四年前见你们最后一面的我？为什么？难道……凶手和你有关！”
纪林林眼神闪烁，强装镇定，胸口猛烈的起伏却出卖了她。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不，应该这么说，不管凶手是谁，终究是你害了我爸爸。”
纪林林的奇怪逻辑让甘栗觉得好笑，她忽地瞟到甘栗的手。
“这是纪杰弄的？”
甘栗举起纪林林的左手，上面一大片烧伤的痕迹，这痕迹落在她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纪林林马上收起自己的手，用被子盖着。
“我自己弄的……”
“林林，那晚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你不要再装下去了……”
看似平静的一句话，却让纪林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栗子……你说什么呢？……你不要说……我爸爸他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我求求你，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
甘栗看着纪林林乞求的样子心有不忍。
“我来这只不过是想确认，17号晚上我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此刻的纪林林已不像刚来时那般盛气凌人，她垂着头，心里却在恨着当年的自己。
“那天我只是有些激动，没有想伤害你……”
甘栗得到了她想要的录音，但看到纪林林的现在样子心里很别扭，纪林林骂她打她都不如她现在这般难受，好像自己真的伤害了她一样。
墙上的挂钟已快走了十分钟 ，甘栗提醒自己不要再感伤，她猛地回头。
“刚刚有人在偷看！那个人……长得好像纪杰？”
“什么！”
纪林林的死穴果然是她爸爸，听到甘栗的话，她恍惚地愣了几秒随后发疯似的跑出门外，不知是在骗自己还是真的忘了，纪杰已经死了。
甘栗在房间里把自己的头发揉得稀乱，拿手把眼线和口红抹得满脸都是，套上卫生间纪林林换下的疗养服，像一匹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把纪林林压在身下。
“你给我画得不漂亮了！你不是要给我画漂亮吗！你赔我漂亮！！！”
这个反应把纪林林吓得够呛，似乎甘栗才是精神有问题的那个。
“你干什么！你走开！！你快走开！！我爸在哪！你是不是疯了！”
甘栗锲而不舍地趴在纪林林的背上，纪林林怎么也甩不走。
“漂亮姐姐，你说要把我变漂亮啊！！我现在不漂亮了！你要给我重新化漂亮……”甘栗继续装疯卖傻。
走廊上被护士牵着活动的病人哪受过这种刺激，纷纷上前围观，有拍手的有尖叫的，还有的跟着甘栗一起扑到纪林林的身上大叫：“我要漂亮！！姐姐我要变漂亮！！！姐姐给我化漂亮！”
病房里的病人也纷纷走到走廊里看热闹，整条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
白护士听到门外的喧闹，意识到自己在纪杰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立马跑出门去。
纪杰也被外面的声音扰乱了思绪，心里担心着，纪林林不会伤害甘栗了吧？他跟着白护士跑出去。
门外的场景让两人惊呆了，群魔乱舞不足以形容这个场景。
白护士一头扎进人群中。
司齐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望到了人群中间的两头红发。
突然，压在上方那个乱七八糟的红发女突然抬头，直直地望向司齐，顺便还给司齐抛了个媚眼，把他吓得后退三步。
过了几秒，司齐终于反应过来那个红发疯子就是号称“宇城靓仔杀手”的甘栗，司齐一下笑出了声，要不是想起还有任务在身，司齐肯定会看着甘栗演完这一出大戏，这小妮子竟想到这种损招。
司齐趁乱进入纪林林的房间，开始了搜寻。
甘栗看到司齐进入房间松了口气，身上压着一大堆“病友”和快成“病友”的医生，甘栗的内心在呐喊：司齐快点出来！我快被他们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