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颗栗子（2 / 2）

今天沈珺珺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夜好多了。

“警官，你不去抓凶手，又来我这做什么？”

珺珺斜着眼，不屑地看着司齐。

“昨夜你说，夏轩遇害的那天凌晨看见甘栗在他家四处翻找？”

“对啊，怎么？你不相信吗？我亲眼看见的！”

司齐转头，向门侧招了招手，甘栗出现在珺珺的眼前。

“你说的是她吗？”

甘栗忽地出现让沈珺珺害怕地往后窜，两名护士立刻上前把她死死地按在床上。

几分钟后珺珺终于平静了些，意识到自己根本逃不出去，强装镇定地反驳：“你们什么意思？当我是傻子吗？！甘栗不化妆不穿高跟鞋染个头发我就能不认识她了？作伪证这么简单的吗？！”

沈珺珺情绪越来越激动，竟用力抬起了手，食指指着甘栗，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司齐。

“这个女人！我他妈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你现在让我作伪证说我那天看到的根本不是她？！我知道她家有权有势，可她杀的是我最爱的人啊！对不起，今天你们就是把我杀了，我都没法不指认甘栗！”

司齐走上前，把珺珺的手缓缓地压下，轻轻地用被子盖住。

“你不要这么激动，我要的不是伪证，我要的是真相。”

随后，司齐又转头对两位护士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

两位护士被司齐叫出去后，珺珺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你们现在是准备合伙来对付我吗？”

甘栗笑了笑，也走到沈珺珺身边。

“那天，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喝了不少酒吧？”

“那我也不可能把你认错！”

“我去夏轩家找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夏轩家一定有你的把柄，你必须赶在警察进房间前把东西找到。”

甘栗轻柔地问着，沈珺珺既愤慨又理直气壮地答着，病房里回荡着两个女人截然不同的音色，气氛微妙而紧张。

“那我为什么要杀掉夏轩？”

沈珺珺一脸愤慨，只想杀掉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动机还不明显吗？夏轩出轨了，像你这样的女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以你的家庭背景，在宇城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甘栗眉毛一挑，想抓住了什么漏洞，抿着嘴笑了，珺珺看到甘栗脸上这笑，既愤怒又有些害怕。

“你笑什么？！”

甘栗慢慢地贴近珺珺，用冰冷的手握住沈珺珺的肩膀，眼神柔中带针。

“你是说，发现夏轩出轨就有会把他杀掉，那你呢？你发现夏轩出轨，是不是也有可能把他杀掉呢？”

“你胡说什么！夏轩不就跟你……”

珺珺说到一半忽然定住，像是想起了什么。

甘栗轻轻地帮沈珺珺把脸颊上的发丝拂去。

“想起来了吧你也知道夏轩除了你，还有其他小三吧？”

“……”珺珺突然停止说话，拼命回想着什么。

甘栗见到沈珺珺这样的反应颇为满意，她终于直起身子，在病房里踱步。

“照你这么说，我这个正牌女友知道有小三后会把夏轩杀了，那么，你这个小三知道有小四之后是不是也有可能把夏轩杀人灭口呢？那小五、小六呢？是不是也有可能杀人？你比我更了解夏轩，你更清楚夏轩私生活有多乱，我劝你不要装瞎，把实话说出来！”

“夏轩他没有……”

“说！实！话！”

沈珺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甘栗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看抬眼看了看司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自知无法抵抗，只好说起实话。

“我承认，我发现过夏轩和其他人打电话、发信息……但是我都没见过那些人……甘栗，你不要转移话题，今天的重点不是夏轩的私生活，而是你！我看见你去夏轩家翻东西了！”

“我没有！”

甘栗立马反驳，两人胶着着，谁也不肯低头。

司齐终于站起，拍了拍甘栗，随后走到病房门口，把病房门打开。

“进来吧。”

司齐话音刚落，珺珺和甘栗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莫许和另一名协警带着一个女人走近了病房，这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珺珺和甘栗剑拔弩张的局势。

纪林林穿着病号服，垂着头，无精打采地挂在男协警的身上。

司齐再走近些，抓住纪林林的脸蛋，把脸上散落的头发都拨开，露出完整的正脸。

珺珺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张脸，分明跟甘栗的那张脸……一模一样，还有这头红发……

莫许把甘栗拉到纪林林身边，抬起她的脸。

“你说！夏轩出事那天凌晨，你看到的究竟是哪一个？！”

“……”

沈珺珺像失去了语言能力，根本说不出话来。

此时，纪林林终于恢复了些意识，空洞的眼眶里终于有了些许神采，她也看着沈珺珺发着呆，忽地，又像认出了她似的，直往后躲。

甘栗甩开莫许的手，又回到沈珺珺身边，在她耳边控诉着：“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那天看到的究竟是她还是我！”

沈珺珺禁不住甘栗的逼问，嘴里只挤出了一句话：“她……是谁……”

*

司齐看到眼前这副景象便已心中有数。

他把纪林林交到协警手上，又绕道莫许身边，轻声问：“纪林林的状态怎么越来越差？”

莫许无奈地答着：“住院这段时间，毒瘾发了好几次”

……

甘栗看到司齐和莫许的目标已转移到纪林林的身上，便趁乱回头，靠近了珺珺的耳畔。

沈珺珺拼命闪躲，甘栗还是用力地按住了她。

“快转院，想活着就快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