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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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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天阴,偶尔飘下了零星雨滴,淅淅沥沥的,宛若串起天与地的丝绺琴弦,风过出,拨起静默的小调。www.biqugexx.net

微凉的雨丝,也终于让鼬回过神来。

眼里宛若被烈火灼烧的痛楚弱了下去,鼬却能感受得到,蛰伏在自己眼球里、崭新而又陌生的查克拉,强大得像是种新生。

鼬想自己应该会有什么感觉的,悲伤,愤怒,痛苦,不甘心,哪怕是害怕,不论是什么,随便什么都好,都该是有的。

那是止水啊,好像永远都不曾迷茫地热爱着村子的止水啊。

可鼬全身的器官就像是木住了,所见与所感之间差了得有几百万光年,只是漫无边际地,升腾起了一个念头:

止水和露万花筒开眼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心情么?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点熟悉的查克拉,鼬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迟钝又机械地扭过头,两脚倒好像是被钉住了,动弹不得。

他看见露静静跪坐在自己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怀里抱着止水,天青色的和服紧紧黏在她的身上,浑身上下已然湿透。

鼬好像这才又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露当时穿这身和服还是因为忍者学校的课程要求,说是要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忍 学会伪装自己”,可小姑娘也不知什么毛病宁死不肯穿夏装,非要往身上套领子一直遮到咽喉位置的秋衣,刚巧碰到止水的时候,止水为此还对她好一通嘲笑。

也不知怎么,都这个点了,露也没换掉她总嫌麻烦的和服。只是被裹住的丸子头早就散开了,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结成一绺一绺的块,粘在她脸上,不停地顺着脸颊往脖颈那一路淌水,直到没进湿漉漉的衣襟,再也不见。

露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抱着止水的肩膀,好像压根也没看见少年明显空落的眼眶,她腾出一只手,拿指尖去够他的呼吸,等足足过了得有一分钟,也不知道是确认了什么,这才勉强想起来跟前还有他哥,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鼬死死抿着嘴,低应了声,但没说话。

露没搭理鼬,或者说就算鼬在这时和她说点什么,她也其实压根就听不见的,低下头翻止水的忍具包,从隔层里翻出一只天青色的御守。

她只随意瞥了一眼就抬手抛掉,任由着它翻卷翩飞着坠下南贺川,眼神寡淡而无聊,说不出的倦怠里透着股子深入骨髓的凉薄与冷漠,好像是终于甩掉了一个弃之可惜的无用累赘。

露确信自己已经见证过不计其数的死亡——而其中大约有九成九都是她带去的。

大多数平常人在“死亡”面前,都不可能保持理智与淡定,脸上的表情也就无外乎惊惶恐惧、冰冷麻木与怨愤不甘。

有谁会心甘情愿死于非命?露的记忆里,死者容颜自然少有安详平和,过去仅有的两个,一个,是她的老师;一个,是她的师母。

现在,又一个。

这位的脸还格外清奇,还是笑着的,看着好像还,挺开心的,就好像,死亡,是多棒的归宿一样。

不过也对,死得其所嘛毕竟,就连受了伤也都给捂得挺好,死活都不让她知道。

以前,露就总觉得,止水那张脸上笑,总有种说不出的虚伪漂浮,像是一阵漂泊不定的风,自己就能把自己吹跑了,连笑都笑得不痛快,憋屈得要死,叫人总手痒得恨不能从那张脸上揭掉。

小时候的她,现在想想也是无聊,自以为是地觉得看那张脸气急败坏了也比起支棱出的微笑要强,忍不住要犟嘴刺激他,见了面就呛根本就没完没了,搞得哥哥整天纳闷,他俩明明不怎么碰面,哪来这么大的仇。m.biqugexx.net

后来,止水慢慢就不怎么在她面前这么笑了——因为多数止水是真的想打她—— 笑也会笑,不过得更深沉些,通俗点理解就是苦笑,难得特别开心的时候右边脸颊就会笑出一只酒窝,看着挺显小的,不过时候不多,满打满算用一双手,大概,也就够了。

露知道自己下意识想逃避现状的时候脑袋里就会东想西想,有时瞎想的话还会不经意地冒出来——这是老毛病,懒得改——当然说不说这得视情况而定,有时是在止水面前会念叨,再有时,她不被称作“露”。

只是她想这样不对呀,不应该,止水死了,要做的要善后的有那么多,哪还有空瞎想呢?

理智如此,理智又仿佛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力,半点动弹不得,她又想止水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死了啊,想这个混蛋怎么连死都要瞒着她啊,想命运可真是个殊途同归的贱人呐,想老狐狸这是在作死吗,想该怎么告诉弥音阿姨呢,想别人听说了会难过吗。

可,止水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自杀?

让人闻风丧胆、几乎和“金色闪光”齐名的“瞬身”,死因是自杀?

多好笑。

真好笑。

于是露笑了笑,从不离身指环里迸射开的密密匝匝的金属索霎时飞绕了满天。

她单手成印使出影分身,影分身使出飞雷神瞬间带着埋伏在她身边的根出现在半空。

没等那些骤然升天的人反应过来,露手心一攥,附着锋利风属性 查克拉的纤细丝绳随之骤然紧拢,跟切瓜似的,溅开满天血花与支离破碎的残肢内脏。

没有人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齐刷刷地沉默踏上不见天日的黄泉路。

她冷血又痛快地想着看看呐这是死这就是死。

多简单。

寂静无声的血雨旁,露抬起了眼,静静地,乖乖地,就像她小时候那样抱着膝盖侧转过身轻喊“哥哥”时一样,不哭不笑不吵不闹,沉静而安静,秀气精巧的五官像是凭空绘在那张皮囊上的,整个人仿佛是个精致秀气的瓷娃娃。

没来由的,露的眼神让鼬突兀觉察出点害怕,忍不住开口叫住她,“露,你别太……”

“哥,他……都告诉你了,对不对?”

露却仿佛没听到,视线落在鼬微蜷的淌血的右手上,别开目光 微垂下眼,却又凝视起落在地上那点不起眼的血渍上。

“都告诉你了,又,把什么,都交给你了,对不对?”

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这好像就是事实,于是只得无言以对地轻轻点头。

“……还真信任你。”

露说,深吸气,再吐气,面无表情地克制住满心毫无逻辑、毫无缘由、偏执单纯丑陋的疯狂嫉妒。

她想,凭什么,凭什么呢?凭什么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就因为女孩子,就因为年纪小了这么一点点,自己就永远永远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要被当做小孩远远推开?

可任凭她有天大的火,在冷静到显得不知所措的兄长面前,愣是半个字也没能真的吐出来。

“……我答应过……他了,”

最后,露说,吐字硬邦邦的,显得磕磕绊绊,像是个尚在牙牙学语的稚齿孩童,连短短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所以,所以我至少在……一年里,不会乱来的。”

露又低下头,注意到止水湿漉漉的头发,指尖微动,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止水的头发。

只要不是天寒地坼冻到人牙齿打架的三九天,露记得止水洗头永远不爱把头发擦干的,有一次居然还因为这个感冒了,还害她还要用变身术出门替他买药。

露估摸着,就算再怎么跟止水念叨“擦干头发”那人依旧会我行我素,就干脆自己动手,少年的天然卷看似蓬松柔软,其实发茬根本就是硬邦邦的,有点硌手,就像……

就像现在这样。

手一顿,露慢慢低下头,轻轻用自己额头碰了碰止水冰凉的额头,直起身抛开卷轴,挥笔写下最复杂的速成空间封印,收敛了止水的尸体。

妥帖收好卷轴,露复又站起来,一把扯下湿淋淋的和服露出底下忍者紧身的夜行衣,再从忍具袋里摸出一根皮筋,用牙咬着,随手把在这两年里蓄到第三四脊背节附近的头发抓成一束马尾。

抓头发的时候似乎顺带抓到了什么异物,露的手一顿,一手抓着半散的头发,一手下垂,托起悬挂在胸口的小东西,她机械地低下头,发现是那枚红珊瑚的挂坠,大概是被水浸泡过的缘故,整个挂坠都显得湿淋淋,乍一眼看去竟像是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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