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竹香（白衣公子）（2 / 2）

在被窝里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才想起鸢儿一会儿就回来了，于是，急忙起身，要在鸢儿回来之前换好衣服，避免在别人面前脱衣穿衣的尴尬。

在失忆之前，云素素就十分不喜与别人过多的肢体接触。这世界上，除了家人和椒娘，就连和青梅竹马的梁熹幽会之时，她对梁熹的亲昵都十分抗拒，甚至有一丝丝厌恶。

有一年初秋，梁熹带素素去游花市，二人玩闹了半晌，傍晚时分肚子饿的咕咕叫，便去了路边酒馆叫了些吃食和一壶荔枝酿。云素素向来不饮酒，梁熹又不胜酒力，一壶酒下肚，梁熹便眼神迷离，脸色绛红，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云素素。

夜幕笼罩了庆凉城，梁熹猛然间站起，拉上云素素，一路跑到了濯水河边的银杏林中。树林中一片黑暗，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只是晚风拂过，偶尔会掉下一两片金黄的银杏叶子。

梁熹将云素素推至一颗树上，不由分说地开始亲吻她。此刻的梁熹呼吸急促，动作变得粗鲁无礼，完全没了平时持重儒雅的样子。云素素怕极了，她一手抓着背后粗壮的银杏树，一手想将眼前这个满是酒气的男人推开。可是，她突然想起椒娘曾经说，亲吻是情人之间都要做的事情，便慢慢不再抵抗，僵硬地迎合着。

哪知道，一阵亲吻过后，梁熹血气上涌，竟然开始拉扯云素素襦裙上的衣带。云素素虽不谙男女之事，却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开始极力帝挣扎。无奈，身高、力气悬殊，挣扎只是徒劳。正当云素素满心惊惧与绝望之际，梁熹突然一僵，眼光呆滞，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云素素浑身颤抖地呆立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一时间不知该跑开，还是去看看梁熹有没有事。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缓步走上前来，他手持三尺长剑，在黑暗的林中飘飘如仙，极像了那位“金鞍白马、秋霜切玉”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走到晕倒梁熹身边，拿剑直指他的咽喉。问道：

“如果我杀了这个登徒子，你可愿意？”

夜色朦胧，轻纱遮面，云素素看不清他的样子。只闻到一阵淡淡的竹香。

“杀……杀了他……”云素素喃喃道。

“好。”

说完，白衣公子再次提剑就要向梁熹的咽喉划去。

“不要！不要，不要杀他，他……他只是饮了酒，他……”

云素素惊叫起来，抓住白衣公子的袖子，语无伦次地央求着。

那白衣公子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方白帕子，放在云素素手中。收起剑，转身离去了。

好的坏的往事，都随着那纵身一跃，被濯水河冲走了。此处不再多说。

云素素换好衣服，将亵衣叠好，放在枕边。在寝室中转悠了两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房间里烛火昏黄，飘着淡淡的青竹味。云素素将脸埋在衣袖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样是这种气味，就连枕头和被窝里都这淡淡的味道。

和喻白身上的一样的气味。真好闻，她想。

“也不知道大姐和椒娘会不会担心我，毕竟……”云素素一怔，心想，坏了，把椒娘给忘了。从书院出来之后，就没有找到她。喻白虽说了会帮她去找，后来也没有告知她结果。云素素赶忙披上斗篷，向回雪阁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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