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 / 2）

卫述闻言打量起这个突然加入的男子，男子周身的打扮就不似寻常人家，再一看刚才出手的气魄，像极了大户人家修习傀儡术的少爷，技术不怎么样，但胜在银子多，东西都是上等的。

男子不欲跟卫述说话，转身去找姜絮，方才混乱之中，男子未看清姜絮的面容，如今定睛一看，竟愣在原地，欲言又止。

“你老盯着我夫人干嘛！”卫述不满的挡住男子的视线。

男子愣住，眼中似有唏嘘，半晌才听见他说：“夫人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卫述回头告诫姜絮：“阿絮，这搭讪的方法也太老土了，我们不理他。”

男子不满，“好歹我也帮了你们吧，怎么着也是朋友了，我叫柏长涯，你叫什么呀小美人？我的符纸可比他的好用多了，你告诉我名字我就送你几张，如何？”

“我还不稀罕了，阿絮，我们走。”卫述拉着姜絮准备离开。

怎知姜絮很干脆的伸手回应：“姜絮。”

“......”卫述。

柏长涯愣住，随后大笑着从兜里拿出三张符纸放到姜絮手里，说：“这是我友人做的，比方才仇清观的还要好用，可惜我剩得不多了，就这几张全给你了。他是个鬼才，捣鼓这些玩意最厉害。”

卫述拿走姜絮手中的符纸打量，所取的用料虽是上等，却不是也特别名贵的朱砂，上面画得奇形怪状的，卫述还未见过这种图样。可甫一接过手，卫述便能感觉到符纸上面的灵力涌动，清澈干净，这制符之人确实是个厉害的。

“确实厉害，你怎么不叫他给你画多几张？”

柏长涯神色微黯，道：“人死了，画不了。”

“死在了新婚之夜，和他刚过门的妻子一起。”

卫述收起符纸的动作一滞，虽然卫述不满他搭讪姜絮，却对他赠符纸的行为很是赞赏，见一不小心勾起了这人的伤心之事，卫述神色愧疚的说：“对不起啊。”

柏长涯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只是遗憾他生前没叫他多画几张留给我，不过他最厉害的不是画符，而是制作傀儡，你知道吗，他曾经......”

柏长涯话未说完就被姜絮打断。

“死人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便拉着卫述离开，姜絮脸色疲惫，卫述知晓今日一战耗去了姜絮太多力气，他扶着姜絮先上马车等候，本想自己去收拾残局，却见姜絮拉住他的衣袖，难得软着声音说：“让它们去就好，你留下来陪陪我。”

见姜絮难得娇软一次，卫述自是应了，挥手让小傀儡去收拾残局，也没有追问姜絮刻意避开柏长涯的理由。卫述把姜絮搂紧自己怀中，许是今日耗太多力气，许是卫述怀中叫人安心，姜絮逐渐沉沉睡去，连马车行驶到家中，卫述将她抱回房中都未有察觉。

姜絮醒来的时候，卫述已不再她身边，屋外隐隐有人声，姜絮起身穿好外衣，朝屋外走去。

月色朦胧，卫述在树下负手站着，只见他身前跪着一罗衫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具成年男子模样的傀儡。

没有生气的活死人与悬丝尽断的傀儡，好不诡异。

（阿钰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