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诛绪轻盈一蹿就蹿到夏骞另一边,夏骞看着小狐狸竟也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事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便问道:“那我又怎么会变成你的尾巴?”
小狐狸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那死变态把彩绸挂你墓碑上,把你魂招来了罢。”
“彩绸?”夏骞疑惑得看着小狐狸。
“太子你不记得了?我在府上那段时间无聊,从下人嘴里听到你和那死变态的故事,就翻出了从那破道士那顺来得“问世镜”来,施了点法,就能看你俩过往,啧啧,那死变态居然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难怪喝醉了拼命对你说“对不起”。”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面精美的铜镜,镜面光洁,四周雕刻梅兰竹菊四植,雕工精细,只见那小狐狸嘴里默念不知何咒语,二指一点,铜镜上先是如起雾般混浊一团,然后逐渐清晰,出现了当年南巡夜市的画面,小狐狸便现出九尾狐真身,在夏骞腿上转了个圈,兀自窝进夏骞怀里。而铜镜就把当时沐修买彩绸的景象重现了一遍,便又凝成雾。
没过多时,浓雾渐散,一个一片杂草地中,竟修葺着一个工整干净的墓碑,墓碑上无字,碑前却摆满鲜花,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似常有人打扫。
“这是你的墓碑,那狗皇帝不让你葬于皇陵也就算了,还不给你碑上留姓名,这座碑是百姓盖的,百姓不敢白天出来祭拜,深更半夜却会撒扫祭拜,烛火不断,嘻。”小狐狸头蹭蹭夏骞肚子,看得出这小狐狸骂骂咧咧的,对夏骞倒是喜欢得很。
说着“问世镜”里出现一人背影,看身形和着装,应是沐修,日落时分他站在墓碑远处林中伫立良久,久到小狐狸都快在夏骞怀里睡着了,夏骞却一直轻抚狐狸绒毛,仔细得看着铜镜,一刻没有松懈,直至月挂当空,沐修才踱步至墓碑前,月色太暗看不清脸,沐修从随身竹篮里端出一盆饺子,一壶酒,在碑前低语几声后,将酒洒于墓前,看到此景,夏骞竟鼻头一酸,眼眶也温热模糊,那定不是感动,而是恨罢……夏骞咬着牙根,将泪忍住,胸口闷闷的,刺刺的,沐修你既已陷我于不义,为何在我死后又要纠缠不休,借着易郁之身日夜羞辱。
镜中沐修怀里掏出当年那条彩绸,认真的系在墓碑上,不知为何,沐修的手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系完,像花了极大的力气般跪倒在碑前,双手扒这墓碑,头抵在碑前,肩膀都跟着一同颤抖。
夏骞沉着脸想:他是在哭?他为什么要哭?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查清泰安门之变始末。
正当夏骞对沐修有所动摇之时,却又见沐修将起身将墓前那盘饺子一脚踢翻,还踩了两下,每踩一下,夏骞都不自主的跟着皱一下眉。
看到这儿,夏骞怀里伺机而动的狐狸跳上桌子,又变成夏骞的人形,侧躺在桌子上磕起瓜子:“所以我就说这沐修是个死变态!哼!”
夏骞疲倦得笑了笑,像是在安慰小狐狸,但谁来安慰自己,夏骞见那铜镜又现出一团雾,之后便清明了,想必这关于彩绸的故事到此也结束了。
若这“问世镜”真可窥探万象,那泰安门事变原委定可还原,夏骞刚欲开口,那小狐狸却突然跳了起来,着急的样子:“完了,完了……臭道士找上门了!”
夏骞面露不解,小狐狸却自顾自的掐指演算,那认真的表情甚是惹人恋怜爱:“太子,您在这太虚幻境呆了太久,已经快中午了,你得起床了,咱们下次再聊。”这小狐狸虽然慌张,最后还不忘俏皮眨了下眼。
“咚咚咚!”重重的敲门声把夏骞从梦里抽离,阳光刺眼,果真已经日近晌午。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阿亮,慌慌张张的:“易公子,您可算醒了,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已经是夏骞重生后第二次听这下人叫唤了,上一次是夫人摔伤退,这次不知又是何事:“什么事,说罢。”
“有个白公子非要在府上提人,此时和大人对峙着。”
“与我何干?”
“要提的人是公子您啊!”
“那位公子可是道士模样?”
“倒也不是,“阿亮认真思索起来:”青衫素纱,仪表堂堂,乌发如瀑,要说道士,顶多有点仙风道骨吧……公子您可认识?”
“此人可叫……白染?”
“公子您果然认识!快随我去前院!”说着便拉着易郁往外走。
“我去做甚?我现已被禁足,私自离了这别院,你家大人定不会放过我。”
“公子,是夫人的意思,夫人授意小的,有事她说保你不被牵连。”
“那先替我更衣……”
夏骞跟着阿亮往前院走,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别院,一路上虽悉心留意了路线与布置,但又一个新的疑问提上心,之前一直想着易郁和沐修的事情,竟忘了丞相夫人,她又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