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不过这娃子忘了自己的腿上有伤，所以他一下床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玉帝满脑袋黑线。

而且外头也有几个天兵看见了这一幕。

可想而知……

庄周就把惠施裹严实了再把他公主抱走到了玉帝面前。

玉帝:“混账东西，真是日了哮天犬了，你们居然在禅房……还干到下不了床！”玉帝气坏了，又想起自己的王母娘娘已经几百年不肯正眼看自己了，就更加怒火中烧。

庄周脸一红，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惠施，不打算澄清，所以惠施现在躺在庄周怀里憋笑憋得肝疼。

“是我的错。”庄周道，“任凭玉皇大帝处罚。”

惠施:“嗯？怎么是你的错？”被蒙在鼓里的惠施想不明白。玉帝找的，不是庄周吗？

玉帝:“因为，他才是庄周，而你，是惠施。”

逆天改命，魂体互换原本就是大罪。天庭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这世间万物，皆各司其职，怎可更改呢？就连玉帝，也是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兢兢业业。

惠施伸手就抓住了庄周的衣襟，眼睛里似乎盛着万丈水光。

惠施足足愣了三秒，才问:“真的吗？”

庄周:“嗯。”

“可我，明明记得……”

“你所有的记忆，都是我给的，我给的……所以，你对我的喜欢，不过只是从前的我，对从前的你的喜欢而已。”

所以哪怕到最后，庄周也不知道，惠施究竟有没有对他动过半点心，或者是半点歪心思也好。

“都是，假的？”惠施难以置信地望着庄周。

“对。”庄周一如既往地实诚。所以庄周下棋永远下不过惠施是真的。记不起事情的，不是这条鱼，而是那只蝴蝶。

这时玉帝则在冷眼旁观。

“啊。”突然，庄周轻叫了一声，玉帝才注意到，惠施往庄周的肩膀啃去，但是因为惠施被庄周抱着，咬不到肩膀，一口就咬在了庄周的锁骨上。

玉帝:“来人，把庄周带走！”真是没眼看。

玉帝并没有处理惠施，在把庄周带走之前，玉帝让庄周把惠施放下，玉帝这才知道惠施腿上有伤。

后来庄周就交代了一切。

两千年前，庄周确实是天庭的神仙，而且原身蝴蝶。

早期的庄周能浪起一片天，四处找人喝酒聊天，上至玉皇大帝，下至阎罗小鬼。

在天庭管雷劫的自然是雷震子，有次雷震子要执行雷劫之前去找庄周叙叙旧，又感叹了一遍这次的天劫对象是一条大得空前绝后的鱼。

其实天劫上是有名单的，甚至能不能过雷劫，都是天命已定的。而那条鱼妖，已注定亡于此次雷劫。

若不是雷震子无意中提起那条大鱼的名字，或许，庄周又要错过一次惠施了。

不过庄周不可能公然替惠施挡天劫，所以自行换了魂体，庄周本来就会换，悄无声息地，没打扰任何人。

庄周还记得自己写下《北冥有鱼》那篇文章时，惠施还嘲笑过他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可当庄周看见那条大鱼时，顿觉一切足矣，此生足矣。至少知道，惠施并不讨厌自己，不讨厌自己的胡言乱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