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偶遇(1 / 2)
寒假里最适合干什么呢?
对于盛雪和吴映彤来说,就是每天煲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她们俩真是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多得说完都感觉到气短。
剩下的时间呢,写老师留的作业。写一会儿,累了,打开电视看剧集,看日剧、韩剧、回放的武侠剧,偶尔也会看看谢云鹏演的。自打跟他做了同学,怎么就看着感觉那么别扭了。
刘梦溪可没时间跟她们聊天,她要趁着放假,好好帮妈妈干点事儿,或者好好给弟弟辅导功课。她每天都起得很早,带着弟弟出去晨跑,然后买点早点回家。接着,她便开始忙家务,整理房间,再之后小店来了客人,她就帮妈妈一起接待。
穿插着,她给弟弟留作业,再帮他判作业。中午,准备午饭,下午还要准备晚饭,直到吃了晚饭,才是她自己的时间,写作业或者看书。
在寒假时光里,她变身为一个灰姑娘似的人物:白天混着一身的油烟味,跑菜市场、带孩子、打扫卫生,晚上却悄悄变身为一个小仙女,静静地在房间里学着物理化学。
田源一放假就被他妈妈绑去了英国,在那边,他妈妈给他报了一个语言培训班,为期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正好开学。那边也有亲戚照顾着他的衣食住行,他本身也独立惯了,对这种安排习以为常。寒假作业,他是突击型选手,刚放假一周就已经写完了,留点理科的,等着回来后再“请教”别人。
田源想象不到刘梦溪的生活,刘梦溪也想象不到田源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轨迹,只有在自己的轨道里运行似乎才是最正常的。
今年春节来得特别早,一月二十几号就到了。春节前夕,学校组织高一学生去做义工,为敬老院的老人表演节目,顺便帮着清洁环境。
于是,大家刚放假没几天就又见面了。盛雪、吴映彤、刘梦溪、谢云鹏、沈宇平,唯独没有蒋为和田源。
吴映彤已经被蒋为冷落的半个月了,这次又没见到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偷偷向沈宇平打听蒋为的消息,沈宇平风轻云淡地说:“跟家里出去旅行了。”
看不到蒋为,吴映彤总觉得就缺点什么似的,很多时候,干很多事情,她都会不自觉地看上蒋为一眼,直到他看到他点头或者微笑,她才会勇敢地去做。回答问题的时候是这样,班委竞选的时候是这样,主持节目的时候是这样。
不知不觉的,一个人就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扎下了根,如若他不离开,你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他存在的重要性。
养老院的活动搞得生龙活虎,老人们看着花一般年纪的他们,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春岁月。他们一起唱苏联名歌,一起翩翩起舞,一起玩一枪打四鸟的游戏,一起击鼓传花。
然后,一个自告奋勇的老奶奶居然拉着吴映彤和谢云鹏两位主持人的手说,我来为你们证婚。这下弄得大家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宫老师出面拍着老人的肩膀说:“他们还是学生呢!”
老人说却说:“革命学生啊!好好!咱们闹革命去!”
这一句闹革命去,又让同学们对她肃然起敬,大家围着她,哄着一个“老小孩儿”,听她讲他的革命故事。老人认认真真地回忆,仿佛几十年前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那个时候,她也是十几岁,豆蔻的年纪。
转眼就到了春节,再一转眼就大年初三了。
吴映彤终于再也绷不住劲儿了,怎么就觉得必须得给蒋为打个电话。说什么呢?已经快一个月了,问他为什么不送她回家?还是问他为什么不给她补习功课了?再者也可以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来敬老院做义工?
最后,接电话接通的一霎那,她却只是说:“初五有事吗?一起逛庙会吧?”
蒋为虽然明显犹豫了一下下,但还是答应了,“好的。”
大年初五,盛雪、吴映彤、蒋为和沈宇平一起相约去了地坛庙会。刚见面的时候,蒋为和吴映彤多少有那么点尴尬。沈宇平和盛雪赶紧打圆场,令气氛缓和了下来。
那一天,天蓝得通透、明亮,几乎无云,隔着槐树岔子看向天空,映衬着灰墙灰瓦,仿佛北京的冬天就该这个样子。
蒋为的骨子里总是透着沉着与冷静,但他却不冷漠,他会关心别人,也会替别人着想,他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会体谅别人的心情。他是那种很有教养的孩子,在师长的眼里又是礼貌、懂事的孩子,在同学眼里仗义却又聪明。
因此,他不会给吴映彤脸色,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他在意的不是她喜欢谁,而是,谁能让她更快乐。一张卡片而已,给谁不给谁,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就好。
庙会人挤人人挨人,盛雪“大开杀戒”:吃羊肉串,炸灌肠,棉花糖,臭豆腐,爆肚,炒肝......吴映彤也跟着她吃吃喝喝,一样都不差,着实把蒋为给吓着了。
“你俩当心闹肚子。”
“不打紧,小哥儿,你不来点儿?”盛雪还没吃够呢,来庙会干嘛呀?不就是吃吗?
蒋为看着她俩不仅蹭得满脸都是辣椒面,就连衣服上,尤其是吴映彤的浅粉羽绒服上都滴上了油点。
他无奈又好笑地递去纸巾:“我不心疼你俩,我心疼咱那衣服。”然后,他摇摇头道,“你俩平时是饿着了吧?家里人没给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