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生(2 / 2)
车上剩下王铨捂着背心瑟瑟发抖,想着他的职业生涯算完了。
傅瑢生拐进了一条小道,随便低头走着,他是看到了金融系的大楼,想下来看看,忘了自己是个路痴,在楼后逛了几圈,发现走不出去了。
“老子是不是有病,”傅瑢生揉着脸,他肯定是被他哥影响太深了。
“喂,同学,”傅瑢生在这里转了半天,总算看见个人。
“”顾鱼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极度俗气的“同学”在叫她,顾鱼是个好孩子,她从来不会嫌弃别人,只是眼前这个人的穿着实在是太,太难看了!
“我去”傅瑢生看着女孩子的背影,身姿优雅,想着应该是个长的不错的,没想到转过头惊艳了一下,华大也能出这么有水平的美女,不错不错。
“咳咳,对,就是你,你,你带我出去,我要去校门口”傅瑢生收回打量的眼神,这个女孩子气质太干净了,精致的脸上又不着半分色彩,简简单单却容易让人迷了眼。
“你迷路了?”顾鱼看着这个怪异的同学问。
“天黑看不清”傅瑢生从来不承认自己路痴。
“……”顾鱼抬头看了看还是黄昏的天空。
“跟我来吧”顾鱼抱紧手里的东西,往前走
“哎,你带我从人少的地方走”傅瑢生往上拉了拉王铨的外套,皱了眉,什么味道,王铨究竟几天没洗外套了!
“从这边拐”顾鱼刚刚跟周念真分开,许教授让她回教学楼拿些材料,顾鱼一个人走的时候喜欢清净,因此她刚好知道从金融系大楼后门有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可以走到校门口,平日里人极少。
“同学,你华大哪个系的”傅瑢生看着边上静静走路的女生,开启唠嗑模式。
“金融系”
嘿,跟他哥一个系,“我化学的”傅瑢生瞎扯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傅瑢生觉得这姑娘太冷了,顾鱼除了不太擅长跟陌生人聊天以外,在傅瑢生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穿的实在让顾鱼这个颜狗不忍直视。
“同学,你怎么不接我的话”傅瑢生坚持不懈唠嗑
顾鱼转头看了他一眼,“同学你为什么戴口罩”还是黑色的
“……”傅瑢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感冒了”说着假装咳了几声。
接着又安静了,从金融大楼到校门口走着走十多分钟的路,现在才走了一半。
唉,傅瑢生想,这姑娘可真会聊天,贯常没下句。
“容生?”顾鱼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傅瑢生的后脑勺,试着叫了一声,她打量着傅瑢生的后脑勺弧度,跟她刚刚在人群后面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还有这奇怪的装扮,奇怪他怎么还在校园溜达。
“你怎么认出来的”傅瑢生兴奋的扯下口罩,问她,“你肯定是我的铁粉,这都认出来了,不过也对,我这个身材就算穿王铨的衣服也是好看的”
“……”顾鱼没说是看着后脑勺认出来的,看着他的脸,莫名有些熟悉,跟脑海里某张脸有些许重合。
“您的气质跟一般人不一样”顾鱼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好直接说她从没在华大看过如此……不好看的搭配,鉴于这张脸,顾鱼的评判从难看升级为不好看。
“有眼光,有眼光”傅瑢生兴奋的拍拍顾鱼的肩膀。更加坚持了她是铁粉的想法,没想到他的粉丝里有顾鱼这种级别的女粉,果然什么颜值的人吸引什么颜值的粉儿啊。
傅瑢生现在还不知道,顾鱼对他的第一印象。
“把口罩戴上吧,前面就到了,人多”顾鱼提醒到,主要是不想看着这么好看的脸搭着这件衣服。
傅瑢生带上口罩,准备拿出手机让王铨来接他,拍了拍脑袋,完了,忘车上了。
“我帮你叫辆车”顾鱼看着他上下找寻无果,便猜到了,“你在这等着”
“在那边,车牌是6237”顾鱼很快拦了俩车,走过来向他指了指,“你拿着钱,身上没手机不方便”顾鱼从书包里拿出一百块交给他。
傅瑢生拿着没有推辞,他没带手机,联系不到王铨,眼前这个女孩子轻缓淡定的把所有都考虑到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当他的助理。
“同学,你留个号码,到时候还你钱”傅瑢生的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就写在那里,那张纸,你写了给我”他指了指顾鱼抱着的材料里一张白纸。
“不用了,”顾鱼摆摆手,就当是替周念真关心下偶像,想起周念真......
“对了,你在这帮我签个名吧”顾鱼拿出那张白纸,从包里掏出笔指了指。
“好,没问题,要几个”傅瑢生接过,大方的说。
“……”顾鱼无语道:“一个就行”
“我懂,在精不在多,我给你写好看点”傅瑢生认真的在白纸上写出了“容生”二字。
“谢谢,司机在等你,我先走了”顾鱼收起纸,指了指等在那儿的出租车,然后抬脚往回走。
“哎,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同……”傅瑢生还在叫着,出租车司机打着喇叭催促,傅瑢生只得走出华大校门。
傅瑢生不管闹出什么盛视娱乐都没有人敢职责他,因此就算他与粉丝聊天的饭拍在整个网上热传,总监也只得找人压下来。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原本想象中的傅瑢生人设崩塌,贵公子形象揭开之类的□□都没有出现,连续几条“容生宠粉”,“容生好可爱”“容生扛摄像机”的热搜牢牢占据热搜榜前几,粉丝饭拍的容生,模糊难掩精致五官,连路人都在评论里舔屏。至此,盛视娱乐不再保守的维护傅瑢生的谦谦君子形象,意识到真实接地气反而更容易吸引粉丝。
顾鱼回到宿舍,将容生的签名送给周念真,怕她不相信,跟她说了遇见容生的全过程,让周念真直呼顾小鱼走了狗屎运了。
“喂”顾鱼接起电话,傅瑾生从那日起,就毫无顾忌,天天都给顾鱼打电话,内容无非是吃饭,有没有吃饱一些日常。
“吃了吗,”傅瑾生开口问,“我想你还没吃,下楼”
“你又来了吗”顾鱼扒着栏杆寻找,有点心颤,怕他直接下车走在校园里。
“不怕,不是我”傅瑾生轻笑出声,清列的笑声传到顾鱼耳里,“焉柳居的人在宿舍楼下等,给你送吃的”傅瑾生自那日后便知道顾鱼大概有很长时间不会跟他去焉柳居了。
“焉柳居什么时候接外卖业务了”顾鱼奇怪,焉柳居这样级别的私人会所怎么会送外卖。
“他们近日又出了新菜,你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傅瑾生没有回答,只催促着她下楼拿,“你要是不拿,他们就站着,看你要不要让他们回去了”他轻笑着威胁,没有任何杀伤力。
顾鱼挂了电话就赶紧跑下楼,果然看见一男一女有别于其他人的气质,提着红棕色的中式食盒挺拔的立在门口,顾鱼想幸好他们没有穿工作服,否则怕是会引起别人注意。
“您是顾鱼小姐吗,”焉柳居的侍者见过顾鱼,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您的外卖,我们帮您拿到宿舍吧”
“不用了,多谢”顾鱼接过食盒,道了谢,拒绝了他们上楼的好意,是有点重,还好她住二楼。
傅瑾生考虑周到,准备了四人份的晚餐,顾鱼晓得为什么那么重了。
“唐梦,念真,来吃饭”顾鱼将菜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李小雯没在,倒是多了一份。
“吃什么”唐梦探出头问,
“呜呜好香,小鱼你点了什么外卖,”周念真对吃敏感,鼻子灵敏,顾鱼刚一打开食盒,她就闻到了味道。
“快过来,”顾鱼招招手,周念真像只小柯基一样跑过来。
“我去,鱼儿你这点的菜哪家的,这么高规格”唐梦接过顾鱼递过来的饭,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问道,
“嗯……忘记了,你们快吃吧,等下凉了”顾鱼催促她们吃,她总不能告诉她们这是焉柳居的外卖吧。
“呜呜,这个鱼汤好好喝,我哭了”周念真喝的是傅瑾生上次盛给顾鱼的汤。
周念真和唐梦都吃过焉柳居的菜,但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焉柳居送的外卖,一方面这是新品,二人没吃过,另一方面则是谁能想到焉柳居会送外卖呢。
顾鱼三人吃晚饭的时候,傅宅也在进行着一场晚餐。
齐家的女儿回来了,这个齐老爷子的掌上明珠,齐参谋长的宝贝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齐彦与傅年是多年好友,一文官一武官,没有传闻的文武不和。二人情同手足,一路相互扶持,两家的儿女也自小比旁人家更亲近些。
“陆姨,您怎么还跟我小时候见的长一样呢”齐恬调皮的眨眨眼睛,恭维的话说的却不让人反感。
“哎呦,都老了呀,恬恬自小就嘴甜,老齐和尚洁有你这么个贴心的棉袄真是让人羡慕不来。”陆芷颜没有女儿,齐恬又乖巧端庄,因此她从小就格外疼她。
“我妈也常说您有瑾生哥和瑢生这两个优秀的儿子,才叫人羡慕呢”齐恬穿着一件名贵的连衣裙,剪裁得体,露出修长的双腿,整个人端庄美丽又俏皮,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我可没被他们愁死了哟”陆芷颜虽然嘴里说着,但眉眼间都是自豪,没有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孩子的。
“对了,瑾生哥不回来吃饭吗”齐恬状似随口一问。
“他呀,你出国几年不知道,他忙着公司,不常回来吃饭,平常啊就去锦溪苑,还有瑢生,他哥不回来,他就没回,我可不被他们气死了呀”陆芷颜滔滔不绝的讲,呀字口音显得高贵又童真。
齐恬听到前半部分就了解了大概,她不关心傅瑢生回不回来。
“那我有空去看看瑾生哥”齐恬摇了摇陆芷颜的手,“我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他呢,”
“好好,不过你别直接去锦溪苑,瑾生不喜外人随意进出,你要是想见啊,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我把他叫回家”陆芷颜了解大儿子,提醒齐恬一句。
齐恬倒不以为然,她自觉不是外人,无需在乎这个,但她还是乖巧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来,过来,尝尝周婶做的菜”陆芷颜牵着齐恬的手,走到餐桌,傅宅有厨师负责平日的饭菜,今天她特地让周婶下厨做了些家常菜。
“几年没吃周婶做的菜了,周婶的手艺越发好了”齐恬尝了一口,转头笑着夸周婶。
“齐小姐喜欢就好”周婶弯了下身,淡淡回道,周婶是跟着陆芷颜从陆家过来的,见识和气度不同旁人。
“恬恬,你大哥回S市了吗”陆芷颜问道,齐恬的哥哥齐恒是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一路稳稳当当的走到了省级的官位,几家男孩子就属齐家这个孩子懂事。
“哥哥还在北方那边几个市视察,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齐恬摇摇头,齐恒小时候很疼她,也很温和亲切。后来跟着她妈妈去了一趟乡下,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渐渐的变得不苟言笑又严肃,她就不怎么亲近这个哥哥了。
“好,吃吧吃吧,多吃点,你太瘦了”陆芷颜给齐恬夹菜,催着她吃。
“谢谢陆姨”齐恬乖巧的笑着,将所有菜都吃了干净,陆芷颜夸她吃相有福气,不像外面的女孩子动不动的减肥。
齐恬从傅宅回家之后,她母亲穿着睡衣从楼梯走下来,“有见到瑾生吗”
“没有,他没在”齐恬忍着恶心回答。
“早点睡吧”龚尚洁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上楼。
齐恬看着她缓步优雅的身影,想着她都这么优秀了,还是不讨她喜欢吗?母亲明明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怎么偏偏对她态度总是这么冷淡。
齐恬跑回了房间,在洗手间里吐了一会儿,陆芷颜夹菜给她,她不拒绝,只能回来催吐,她得保持最完美的刺激的,她还要去见傅瑾生,那个她倾慕了二十几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