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就完蛋了(1 / 2)
徐俨初的表情凝重,垂眼盯着地面摇了摇头:“你看过哪家大张旗鼓地去找自家的夫人了?若是……若是传到岳父的耳中,怕是更麻烦。”
陶管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主意,跟着着急。
随后徐俨初恶狠狠地说道:“府中钱财都是她打理,哼,随她去吧反正饿不死冻不着!等她身无分文了肯定就回来跪求我原谅了!”
“郎君知不知夫人带走了多少钱?可用多少时日?”陶管家问道。
徐俨初摇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直奔白京荷的卧房中。陶管家瞧他走得急,怕有什么吩咐,于是快步跟上。
他推门而入,却一片漆黑。陶管家赶忙走进去点上了烛灯。
徐俨初走到案几旁拿起一百两银票看了一眼,又闷哼一声去书架上将近些日子的账簿全部抱到案几上。再屈膝而坐,一本一本走马观花似的翻阅。
“五千两!”徐俨初合上最后一本账簿,大吼道:“好你个白京荷!敢监守自盗了!留个一百两欺负人啊!”
站在一旁不敢动的陶管家不禁咋舌,心里头大致算了一下,按照府中一日三餐的标准来算,再加上日常开销,悠闲点再招几个家仆,也够活到七八十岁的。
于是陶管家在心里回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自己觉得夫人淑德贤良呢?
不仅陶管家疑惑,就连徐俨初也气得快要掀桌子、砸家什了。
“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我要一个个审问!”徐俨初吼道。
陶管家赶紧退出去将府中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夫人自嫁过来一向温和有礼,郎君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府中所有的家仆听说夫人不见了表示十分意外,皆跪在地上,万不敢抬头看正在怒火中的徐俨初,就怕引火烧身。
“夫人最近有什么异常?”徐俨初看着所有人,低声问道。
匍匐在地的人有的与身旁的人相互看了几眼,再摇摇头。
陶管家在一旁补充说道:“夫人用膳、在府中闲逛,或者去竹园乘凉的时候,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和平常不大一样的地方?”
一个家仆抬头说道:“奴婢昨日经过住院的时候,看到妙和娘子从竹园中跑出来,像是……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一人说罢,其余人也开始跟着说。
“夫人前些日子跑去东厨说我们做的饭菜不好吃……”
“昨日路过看到夫人把郎君的那件茶色常服收走了。”
“前些日子看到夫人朝苏小娘子泼了一杯茶。”
……
徐俨初越听越烦躁。刚开始每一个人想说,现在每个人都可以说出来一两点。
他手肘撑在案几上,手指放在眉心和太阳穴处轻揉。
自己不过是因为最近廷尉又诸多事情待处理所以几日未归,为什么一回来自家的夫人把府中闹了个鸡飞狗跳?
陶管家看着徐俨初的神情不太好,于是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都下去吧。如是走漏了风声,府中的规矩可有得受的!”
“郎君不用着急,夫人对郎君情深义重,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在外面可不比在自家府中。等哪天夫人思念郎君、过不惯了,自然就回来了。”陶管家安慰道。
这一句安慰倒是安慰到徐俨初心坎里了。
肯定是自己奚落了她,她在气头上一时想不开这才走的。怒火可以被慢慢磨平,但是深情不是那么容易都消匿的。
想到此,倒是有些释然了。
徐俨初并非世家子弟,但出身也不差,自小见经识经见解独特,自然受到不少朝廷官员的青睐。
白京荷的父亲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一向不善向父亲开口求事的白京荷却在宴会相遇过后主动向父亲提议。
徐俨初能攀上白大人这一高枝已经引人侧目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但徐俨初在心中依然有些膈应,总觉得自己在这位温柔到骨子里的夫人敞不开心,只能坐到表面的琴瑟和谐。
白京荷的深情得来的太容易,认为顺着自己那便是理所应当。
谁知,“深情”的夫人却暗度陈仓,远走高飞了……
“敢上房揭瓦了!等你回来整死你!”徐俨初扭头又看到了那一百两银票,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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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算是合光街上最热闹的酒肆。日落之后入了夜,酒肆小二便回挂上几个火红的灯笼,显得更是欢腾。
像现在这样处在夏至中,来一碗放在冰窖中的酒,更能一解白日的烦闷。
叶家二郎和陈家大郎看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徐俨初,又互相对视一眼。